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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娘跪一会,你就出去,”萧玉珠抱着已经长成了大男孩的大儿,与他道,“你舅舅和父亲要去报丧,府里现在没男人顶着,你要出去代舅母顶一会,知道吗?”

“我担心你。”长南毫不害怕地握着祖父那冰冷的手,回头与母亲道,“祖父这次是不会醒了是吗?”

“嗯。”萧玉珠伸过手去附住这祖孙的老手与小手,眼泪不停地掉。

“他老跟我说,你小时候可美丽了,”长南反握着母亲那其冰冷不亚于祖父的手,“他说小时候怕你是送子娘娘送错了的小仙女,可害怕你变丑了,晚上老守着你……”

萧玉珠听得笑了起来,流着泪与儿子道,“儿啊,不是这样的,是娘小时候身子不好,你外祖怕娘走丢了,有和尚说他夜间守我三月,用他的阳气护着就可为我驱走邪气,他就信了,傻傻守了娘三个来月啊。”

父亲与她的孩子们讲的每一桩关于她听话懂事美丽的事情后面,皆是他对她的用心。

她是现在到了这种岁数,回想起过往,才能完全父亲那看似无所作为的背后,为她付出的心血,那足是他可以为她做出的一切,他竭尽了全力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她,就算被她误解,他也从没有解释过一句。

这就是她不擅言辞了一辈子的父亲。

“外祖很疼你呢,他也很疼我和长生他们……”长南也猛掉眼泪,他用袖子擦着脸,哭着道,“那怎么就走了呢?我还说待我领兵打仗领了军晌,就给他买块上等的乌木给他雕着玩儿。”

“是啊,怎么就走了呢。”萧玉珠疲倦不堪地轻喃了一句,见长南太伤心,她强打精神站了起来,送了长南出去,让他去帮舅母做事。

长南不愿走,但母亲一句男子汉要有担当的话出来后,他再不舍也只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