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长南冷静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深沉。
他不是几句话,几个表情就可打发的黄毛小儿,他跟随他父亲四方征战的时候,佑王还泡在药罐子里。
这些年他对易佑有求必应,不过是他义父想让他这样罢了。
人情不好还,尤其有很深的感情之后,狄长南很难拒绝真心待他的义父的要求,他让他把易佑当亲兄弟,那他就把他当亲兄弟照顾。
他们都知道,他们这义兄弟是靠什么东西在维持的,靠的是昔日狄家与珍王的那份交情,而并不是他狄长南真易被易王府操控。
“我不会信,”长南看着他淡道,“但事关我母亲的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怀疑,我也会掀地三尺,这点你要相信。”
他这话说得太硬,佑王怔了,随后他恢复了面无表情,道,“兄长把我易王府当你南海的紫王府了。”
他在南海紫王府可掀地三尺,但这是大冕,是他易佑的佑王府。
“你不信?”狄长南淡淡地看着易佑。
易佑不语。
“易 佑,”狄长南看着佑王,嘴角全是冷意,“我父母从小教我一个人若是有真本事,那就无需跟人放什么狠话,那些口出狂言的,不是无能就是没底气,所以我这半 生,在军营中,自不以狄家长子自居,在战场上,从不以杀将自诩,但王府中的军师应该隔三差五跟你报,我军营中的士官有多少是我一人带出来的,我打了这么多 年的仗,到底吃过多少败仗……”
说到这,他的口气没变,只是眼睛越来越冷,“我现在跪在我义父的棺前,看在他的面上,我破例跟你放次狠话,如若这事你不在你父王母妃出殡之前给我一个交待,那你就等着我的掀地三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