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抬起手,指背轻轻地蹭了蹭谢小姐的脸颊,感受那不同于男人的柔嫩触感。
净了身并不是就完全没有欲望了。若真彻底没了,宫中内侍,作什么还要找宫女对食。
欲望依然是有的,只不像从前,有明确清晰的出口。如今身体里的欲望常左冲右撞,像一头困兽,疲惫咆哮,却找不到出路。
不知何时,那些怨恨和欲望就纠缠在了一起,化作了黑色的野兽藏在身体的深处。
白日里隐藏着,深夜里咆哮着。
霍决问:“叫什么名字。”
谢小姐有自己的名字,但那名字已经没有了意义。她在豢养的小院里,被给予了新的名字。
她声音微颤:“莺、莺莺……”
就像“永平”、“念安”、“康顺”,一样。
霍决问:“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知道,阉人。
谢小姐忍不住抬起眼。
不看还好,一看便被霍决的眼睛摄住。
从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一双眼睛,这么阴戾。积了多少的怨和恨在眸子深处,如今,都投到了她身上。
那个人的指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谢小姐鸡皮疙瘩起满了后颈,内心里恐惧油然而生。
“大、大人,”她因恐惧流泪发抖,“求求……”
“你”字还没说出来,喉咙已经被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