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在路上看了便懂了。
他沉默了许久,回到了余杭,便将那半部医书压到了箱底,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
陆睿讲完这些,陆夫人望着儿子沉默的模样,也懂了。
陆嘉言的那些尖锐怒意,那些无常与反复,那些来回横跳,都有了解释。
原来,也不过是挣扎。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从小骄傲到大。
怎么接受得了。
只女人为这事挣扎,常伴随着苦痛,难过,伤心,淌着泪水。
男人为这事挣扎,伴随的依然是女人的苦痛,难过,伤心,淌的也依然是女人的泪水。
陆夫人闭上眼睛,只觉得过去很多的忿忿、坚持、不服,都失去了意义。
便是证明她是正确的,是对的又如何?便是她赢了,又如何?
嘉言和蕙娘,终是再不复当初。
她的欣慰不复,只感到难过。
手心摩挲封皮良久,她叹:“这分明是位神医,怎杏林中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陆睿道:“这次回来开封,我也问了常兄。”
原来,那注定该成为神医的人,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