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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 袖侧 615 字 2022-10-18

“有十万两吗?”陆睿语带困惑,“当年朝廷一共才拨下十五万两吧,父亲怎贪了如此之多?”

赵胜时与陆家的交集只在江州,陆睿梳理信息,能让陆正作出后面一串事的,除了江州堤坝案,再没别的。

“休得胡说!我……”陆正习惯性地喝斥,顿了顿,语气颓了下来,“我只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陆睿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事,竟笑了。

“我在京城,旁人来求字画,一副画的润笔也有三千两。”他道,“我画三幅画,便有一万两了。”

他又道:“便是母亲,不过打发时间养的绿菊,也有人出千两的价格收购。”

“父亲贪渎,却只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啊。”他笑叹道,“我们家,是缺这一万两吗?”

空气里很安静。

陆正睁着眼看自己这儿子。

陆睿缓缓抬起眼,那眼睛里有血色。

“区区一万两!”他咬牙,“父亲就把陆家的儿媳送给了权阉霍决?”

他果然,都知道了。

陆正眼睛一闭,认命了。

“你知道什么?我岂是为了钱。我家何时缺过银子?”他色厉内荏地道,“你道在外为官,能像你在翰林院那般清贵,专心治学,不惹尘埃?你可知道什么是和光同尘!大家都拿,独我一人不拿,还怎生做得下去官?”

陆睿咬牙道:“吏治败坏,为官者效命朝廷,当以身正之。若其势强,掀不得,也可以辞官避退,至少,留一个自身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