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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说是去外镇捉贼去了。”

孙老先生听了沉吟,暂且未语。

主人家以前的事,他是知道一二的,但主人家不提,他也一直装作不知道,他活了一把岁数了,也没那么迂腐老糊涂,也知道是自个儿势单力薄不被人看中才能进得了这户人家的家门。

而他本来就是冲着束金来的,在这河西,也没有出一年五十两请他当西席先生的人家,有那银两的,完全请得起背后有人的教书先生,不必迁就于他,但没想他一教就是两年多,今年是第三个年头了,跟主人家处得愉快,也就没想着教不成就走,倒为主人家担心上了几许。

可要说他帮得上什么忙,他也帮不上,主人家那般有城府且机智,擅于忍耐之人好几年都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就范疲于奔命,他一介无权无势的老书生,哪有什么帮得上的。

孙老先生思忖一番又是徒劳,只得出言安慰主人家的大姑娘,“想来你阿父武功盖世,精明强干,必会捉了那贼子即日归府。”

这么多年了,谢慧齐都听惯了这些慰人之词,听了笑笑点头也应了一句,“先生说得极是。”

她早对他们家一直如履薄冰的境况生不出什么感慨来了,只愿父亲和弟弟们平平安安的,一日三餐地用着,活到自然死就行。

谢慧齐生下来那几年是着实是过了好几年好日子的,她原身本也是个有点喜欢安逸的普通人,不喜欢什么变故,后来家中突糟横祸,母亲被人汗污自杀,父亲报仇却遭流放,说来日子一落千丈,从侯府中的小凤凰变成了麻雀,她却是没觉得有什么失落的。

母亲的仇,该当报。

她父亲被流放后最恨的还是没杀了那奸污母亲之人,只弄残了他,她也恨那人怎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