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邻居受了惠,这些时日谢家困难,他们也没少给谢家送点新鲜菜。
谢慧齐一到后面,在后面农作的几户人家就看到了她,许是她许久没出来了,有那隔得四五户人家远的人家一见到她就扯开嗓子喊,“谢家大姑娘,你好多了?”
“好多了,戚大叔。”
“那就好,那就好。”那人频频点头,“回头我让你大婶看你去。”
“诶,谢大叔了。”
谢慧齐又回了几个人的话,她隔壁的刘寡妇这时候也出来了,看到她戴着孝帽穿着孝服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样子,有些呆拙的妇人“哎呀哎呀”了好几声,嘴里不停地念叨,“怎地瘦成这样了?咋个办啊。”
谢慧齐本来是出来看看今年的菜垄要怎么打才划算,见关心她的人都快出来了,赶紧着扫了一眼阿菊他们这几日挖的菜地,朝着刘寡妇叮嘱了一声,她知道刘寡妇的娘家今年种了秋小麦,就让她这几日去附近村里的娘家讨些麦杆回来,一是能当柴烧煮饭,二是烧成的灰能堆肥,说完趁着刘寡妇在寻思,她就赶紧又回去了。
乡下的妇人大都是有些迟钝茫然的,她们小时候在家中就是缺食过劳,身体没发育好智商更是谈不上什么开发就要嫁人生子,又要换一个家讨生活,天天劳作,日子周而复始地过,脑子里成天想的就是干活吃饭,养家糊口,真天生聪慧精明能干的,少有。
刘寡妇跟她丈夫是河西的当地人,本来命还是好的,因为她男人能吃苦能干,给河西的军队运羊卖,挣了些银钱就把她和儿子从乡下带出来了,可惜没两年她男人死在了一次去乡下收羊的途中,这年头的普通人家谁都没几个子的积蓄,失了顶梁柱,刘寡妇卖了家中的几条羊才把丧事办好,而当年如若不是周围邻居帮衬着,这栋房子都得卖了,得带儿子回娘家去过。
周围邻居也是可怜她,怕她这么一带两个儿子回去寄人蓠下,要是住回娘家去了,只会把手头卖屋的钱花光,等儿子们长大,这他们成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往日还是能接济一把就接济一把,想着等她两个小儿子长大了能做活当家了就好了。
谢慧齐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不去想的时候,也老忘自己原本穿来的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