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门相见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因为她阿父就是被谢家逐出去不要了的前族人,两方都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但逐出的登门拜见被逐出的,说来也是谢家族里颇有点不要脸面。
但这时候她不提,谢家也就当作无知,看她这个昔日玩伴身为客反倒自自在在的样子,客人不自觉,她也只好提了一下。
谢慧齐无意与谢家结怨,但事实却是她阿父身死异乡,死无全尸,他们一家人在河西后一直都是靠他们自己在生存,与谢家毫无瓜葛,以前如此,她也希望以后也是如此。
倘若不能,就如之前祖母来此一趟带来绝户的毒符,谢家非要找她麻烦的话,那她攀的大腿,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之前的事还没解决呢,谢家又来了。
“我们小时候玩伴一场,应该的。”刘初雪心里已经有点不太痛快了,她小时候就不太喜欢这个跟谁都处得来的所谓妹妹,如若不是婆母非要来她走这一趟,而她也想看看她如今到底是什么模样,迷得那齐国公府的长公子订她为亲,她也是不想来的。
“谢姐姐。”谢慧齐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刘初雪见状勉强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些,淡道,“听说你订的亲是齐国公府的长公子?”
“姐姐好打听。”谢慧齐也人畜无害地笑道。
好打听这句话,说好听不好听,说不好听确也不好听,这里头两个意思,一是要厉害人才能打听得出消息,二就是多管闲事才喜欢这么打听,端看说的人什么口气,听的人什么心态了。
心高气傲的刘初雪却听出了最后一种,她初为人妇不久,她夫家上头祖母与婆母都在,家中也不是她当家,又因是家中长孙媳,丈夫也宠爱她,还没学会怎么把当小姐时候的傲气适当压下去一点,这时候便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你挑了个被人退过婚的人家订亲,你父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