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皇帝的赏赐也来了,有给生病的齐老太君的,有给齐君昀的,国公府的人一等传旨的太监走了,就把赏赐抬进了库里,谁也没多看一眼,主子们更是连看一下记册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齐君昀的这一百仗也没白捱,一个月后,前去江南任职的知州跟两个县的县令,皆是他的门下,其余五个,两个是皇帝的人,另三个被朝廷各派瓜分。
齐君昀在知道这些人里没有新翰林那些蠢书生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江面现在的光景,可不能由不懂民情与官场的人毁了,若不,也是埋下祸根。
到时候无论哪个皇帝上任,没被治理好的江南都够他吃一壶。
国公府的这几个属臣又来跟国公府磕头谢恩,尤其是张异,这个在县里熬了半生的老知县这次是去当一府知州的,他特地一个人先过来了一趟,跟齐君昀谢恩。
一个月过去了,齐君昀稍稍好了一些,但伤着了筋骨,他还是只能趴卧不能坐,张异磕头后,他让齐大给他摆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与他道,“你去的是潍南,就是那坐地起立的肖霸王的老家,你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罢?”
“臣知道……”张异吐了口气,“不瞒您说,就是您之前没跟我通气让我去当这个知州,我也是时时盯着那边几州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直接让我去了潍南。”
潍南最险,但潍南也最富。
最好的蚕丝,绝好的织品,最贵的木材,最完美的瓷器,皆是出自潍南,且潍南大部份的地方依山傍水,水田无数,能产最好的稻米,那样的好地方,出个土霸王也不奇怪,残局虽然难收拾,但收拾好了,就是他张异此生最大的成就。
到时,就是不能垂名国史,也能在地方志上留上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