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润撇嘴,见她还看着他,粗鲁又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知道的,你别噜嗦我。”
后来,等齐润很大,大到母亲都走了,他才明白他的一生当中曾经只有一个女人如此耐性地爱过他,而她给予的温柔就是他再回首,他也不可能再得到了。
可惜他一生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而她一直在,所以只有在失去后,才知珍惜为何物。
这厢谢慧齐带着儿女们一个个人地撸,这也算是她给他们补的功课,她也曾想过不过份干涉他们的成长,让他们活在这个年头的父亲带着他们走,但想想还是不够的,国公府的位置太高了,哪怕是他们父亲厉害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她得给他们补那少的那一部份。
学识见解这种东西,多一点总要比少一些好,哪怕她教的他们现在不懂,等他们到了年纪,也还是会领悟过来的。
这一路哪怕与过去的生活再截然不同,谢慧齐也让自己调整了过来,齐望受伤中箭,她想着为母之职也还是把怒气强忍了下来。
也可能是忍得太过了,当这夜齐君昀被护卫匆匆送了回来,她被他在床上折腾半夜后,谢慧齐的怒气最终暴发了出来。
很多年了,她有很多年情绪都未这般愤怒过了。
一等人吃了排毒昏睡的药睡过去后,她当下就穿好了衣裳往书房那边走。
宣崖已听了绿姑的传话,早候在了书房。
谢慧齐进去后看到他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坐到了主位,没让他起,问,“哪家的宴?”
“总督府何咏何刺史,张大人曾经的心腹手下。”
谢慧齐摸着小绿送过来的茶杯,把手附在了滚烫的杯壁上,眼睑垂下,“宣崖。”
“夫人,老奴在。”
“我来这么久,好像没问过你们大妞他们的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