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尽了力了。
齐君昀带着她往前走着,甚至在她的手还死死地抓着他衣襟的时候低了头,吻了吻她的耳角。
他知道她于心不忍,也知道她怕报应,但他确是不太怕这些的。
他为大忻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为这个国家也算是殚精竭虑了,可看看,这天下还给了他什么?如果老天还要给他报应,他倒想看看那报应是个什么样子。
他已不想抑制心中的杀气了。
官矿那头,第一具尸体落在人群中引起了慌乱,等第二具第三具砸到他们头上,身边后,这些人都尖叫了起来。
有带头的人拿起了锄头,愤怒地找元凶,但在第四具,第五具尸体也落在了各处后,他们被马背上握着长刃的人吓住了。
有人冲了过去,但也不过片刻之前,那冲过去的人便化为两段的尸血,淌流在地的鲜血在阴郁的天气里格外的可怖。
人群很快就散开了,他们慌乱地朝四处逃去,无人能那挡他们逃命的脚步,那近两千的妇孺老少因急于逃路,人推人,人踩人,很快,逃在最前面的人走了,而被推倒的,则被踩死在了众多的脚步下。
这时候无人能懂怜悯,求生的念头让他们只想着自己不要成为那个会死的人。
齐国公府主队的一行到达的时候,官矿前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连死了的尸体也被搬走了,只有地上还残留的残血印证着之前所发生的事。
谢晋庆在官矿面前迎了他们,带着他们进了官矿,等马在住处停下后,他面无表情地扶了家姐下马,又单手把外甥女抱了下来。
齐奚着看他胡子拉碴的脸,摸了摸他削瘦,双颊凹陷了进去的脸,有些心疼地道,“舅舅这些时日睡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