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叫着齐奚,细致地别了别稚嫩又清纯的女儿的头发鬓边的碎发,微笑着与她道,“你想的不对。”
齐奚抬头看她。
“被人关爱,被人善待,才有力气接着关爱,善待他人,你说可是?”
齐奚还是不语,只是看着母亲不放。
“阿娘只是被你们所爱,被你们所善待,才有力气去关爱他人,但那个他人,没有求阿娘关爱,也没有求我善待,我如何是我的事,她们如何是她们的事……”谢慧齐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抱了女儿的细腰,笑着道,“所谓挟恩相报结的只是仇,咱们要做的事只是咱们要做的,也是出于我们的意思想做的,能对有人所帮助那咱们可以欣慰,但如是妨碍了人,那其实是我们的罪过。”
不是好心就能办好事,得善果的。
“不要觉得做了有利于别人的事就是施恩,”谢慧齐摸摸女儿纠结的小脸蛋,笑着道,“得看人,得看事。”
齐奚也是怅然,扑在母亲怀里郁闷地道,“做人好难。”
谢慧齐却还是笑着,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难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顺着什么样的道走,好与坏,老天都会给咱们结果的。”
齐奚还是不太听得懂,觉得很难,眼睛一闭抱着母亲的腰摇头道,“不想懂。”
等赵相的桌子被搬到大堂下方时,齐小公子幸灾乐祸舍了大哥二哥去看热闹去了。
等到黄阁老带着一众未曾进过宫属臣门徒硬闯国公府,齐三公子微笑着带了这些人前去别院招待他们的时候,就只剩下齐长公子还笑得温文尔雅在接客。
好在黄阁老不是赵相,知道见好就收,未有硬闯,知之不能之后也收了手,场面也还是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