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把药和水杯放到桌上,再跑过来看时,宫徵羽已经找到了樟脑球。
石阳看见这东西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或者紧张,虽然它的出现违背了他的嘱咐,打扰了宫徵羽名贵的鼻子,但宫徵羽发现了它,也侧面代表着他的鼻子并没被感冒影响太多。
石阳松了口气笑着说:“我马上就拿去丢掉,给我吧哥。”
宫徵羽看了看石阳伸过来的手,没有动作。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枚樟脑球,忽然问他:“读过张爱玲的《穿衣记》吗?”
石阳怔了怔说:“没有,哥你知道我不爱看小说的。”
宫徵羽也不看他,就盯着那枚樟脑球语气平淡道:“回忆这东西若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惆怅,像忘却了忧愁。”
石阳很快悟了:“这是那本书里写的句子?”
“是。”宫徵羽回应了他,捏着那枚樟脑,目光沉沉道,“很少有人会会用甜来形容樟脑,张爱玲是个懂香的人。大部分人闻到的樟脑丸是加工过的刺鼻药味,但樟脑本身的味道是洋玉兰糜烂的甜香味。”说到这儿,他终于将手里的樟脑球递给了石阳,石阳接过来,听见他说,“樟脑的本体是像盐一样的白色晶体,在调香的时候只要加入1以下的樟脑,就能增加成品中白色的花香甜味。”
……原来是在教他。
石阳握紧了手里的樟脑球,点点头说:“我记住了,哥。”
宫徵羽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丢给他一句“清理一下里面的味道”便去换衣服了。
不去问石阳也知道他生了病还穿衣服是要去做什么。
石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把樟脑球丢到了套房外的垃圾桶里,回来后就尽职尽责清理了衣柜里的味道,力求让宫徵羽在非工作环境下保持鼻子的清净。
在宫徵羽换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文乔也一样在换衣服。
她站在那看着被男装占领了三分之二面积的衣帽间,忽然羞于承认自己曾梦想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