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带母亲她们去看望了二夫人,说了两句话,就谴人送了母亲们回去,她自己留了下来。
“你们出去。”见林大娘留了下来,她的丫鬟们一退,刀二夫人就知道她这侄媳妇有话要说了,也让自己的身边人都退了出去。
“侄媳妇,咱们是一家人,有话你仅管说就是。”刀二夫人哭得早没力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低落暗沉不已。
“二婶,咱们家的茶杯还挺好看的……”林大娘看着手上的青瓷,道:“不便宜吧?”
刀二夫人本垂着眼,闻言抬起了头,眼也抬起来了。
林大娘也抬起了眼,“我刚嫁进来那时,我们屋里用的是那种一般人人家用的白瓷,听说那还是他为了娶我进门,特意置办的好的。”
壬朝白瓷烧得好的,较贵,但一般人家有点钱的,也都买得起。
青瓷就不是了,贵不说,还得有品级的人家朝官窑定,官窑才给烧,钱和权,一样都不能缺。
现在刀府用来待客的都是青瓷。
而以前呢?一年多前呢?
那时候他们家娶个媳妇,办个喜事都要算着上菜。
这才一年一点。
但刀府的日子是好过了,人却没跟上来。富贵与凶险从来都是双生子,有一就有二,但二夫人显然对后者掉以轻心了。
人都是死于安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