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这么大的灾害面前,可能就得跟百多年前的祖先帝一样,盛世之下几年大灾就把所有人为的好光景都抹得一干二净,百废重兴,又是重头再来。
依他浅见,这一次如若像百多年大灾那般江南洪水涛天,这次只要有办法躲过大半,就是幸也。
这厢人散后,刀藏锋喝了两杯水,跟躺在长榻上揉着额头的皇帝说起了东北的事来,说完,他道:“东北雪水多,往年都是想办法引到塘里当存水用,今年就不引了,让水塘空着等雨落,您要派谁去接管东北那块?有的话让他来见我,我这边拿几个人出来跟他说说这事。”
东北的收成保住了,就是起了外敌要打仗,至少军粮这块是能保住的,不用给户部增添负担。
皇帝揉着头,道:“你之前打了她,她还帮?”
“她说国家之上,个人无恩怨。”
皇帝停了手,过了一会,他放下手看向他,道:“你之前太狠了。”
说罢,他也苦笑,“朕也太狠了。”
只想着她是林府大地主的女儿,手下有太多的粮和银子,却忘了,她其实也是宇堂南容的大弟子,也是个心有丘壑之人。
是有点轻辱她了。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朕对不住你,但朕也没办法,能为难的,都是能被我为难的。你心里有国有民,朕才能拿这个压你,那些心里没国没民的,压又如何?当不了真,就作不了数,压也没用。”
刀藏锋没说话,也没什么太多感慨。
他太知道此一时,彼一时是什么意思了。皇帝此情此境下的话固然是真情流露,回头他再下起杀手来,也是真情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