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还做?”
“偶尔,”大将军给他磨墨下笔作画,“这不你们来了,平时也没得空。”
“有心了。”皇帝笔下所作秋棠,是临摹眼前摊开的那本民俗画,写完一枝他搁了笔,跟宇堂南容道:“大师夫人的笔力不是朕所能及的。”
宇堂南容也是理所当然地一颔首:“自然,你日夜勤政时,我夫人也是日夜握笔对花细绘,你的成就现在了你的江山上,我夫人的成就也就在这几笔长笔短绘当中,功成虽不一样,但时间是一样的。”
岂能你几笔就能学得了,比得上。
“大师又哄朕来了。”皇帝笑了起来。
宇堂南容抬眼看他,“以前跟你说,不要老拿自个儿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争,你不听,现在倒是能听进耳了。”
“没走过生死关,不懂啊。”皇帝自嘲。
宇堂南容轻哼了一声,不过没说话。
皇帝常在生死之间游移,哪是不懂。只是老了,懂得惜命了。也不可否认,也是现今让他留恋的多了,现在这世道,一年一大变,他死了就都看不到了,岂可能不贪生怕死。
宇堂南容这几年劝他懂得放权,劝他与太子并立而存,但也不得不说,是皇帝本来的心性,跟后来居上的太子不俗的性情,才是这一老一少两主还能并存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