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柯隔着透明的vc纸,把手放在她脸部轮廓的边沿。
霍襟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她昨天喝多被佣人带回去卸了妆,今天也没化,顶着一张俊秀的素脸,有些不自在,于是往后靠靠,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素颜和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随的父亲,显得多情又温婉。
“流柯,”霍襟花说,“其实杨小颖一开始也讨好过我俩。”
赵流柯从相册里抬头,静静地听她说话。
“但是我们不喜欢她,很好理解吧,她不是我们亲妈,还是霍云婚内出轨的人。”
“直到襟风被她买通的人致残,”霍襟花恹恹地说,“说起来挺好笑的,因为这是她的主意,但没有生效,最后让襟风残疾的人是襟风自己。那场车祸最开始没有伤到襟风的腿,直到杨小颖说我们两个是没妈的孩子。”
“襟风……襟风差点没把杨小颖捅死。”霍襟花回忆,“满地都是血,杨小颖腹部被砍了七刀,被襟风打到肺挫伤,内脏破损,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下来呢,她从那以后都不敢靠近襟风十米内。”
“襟风当时捅了她之后,给了自己一刀,他像个疯子一样,等我回过神,我已经坐上救护车,他像个死人,躺在担架上。”
“杨小颖去告他,但是阿风当时被诊断的躁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精神病患者,没判刑。”
“霍云给她很多钱,股份,乱七八糟的,就为了赔偿她,他觉得我们家欠她的。”
“霍襟风比我敏感多了,妈妈死的时候他看着她跳的楼,我不知道他想什么,我俩都倔,长大之后也不怎么谈心,觉得尴尬,后来……后来我害怕他,就更不敢说了。”
霍襟花说到这,抬眼看他:“你们两个平时都聊点什么?”
赵流柯思考片刻:“起床吃饭,回来晚了没,挺平常的。”
“那挺好的,”霍襟花说,“你让他变得正常多了。”
霍襟花像是说倦了,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流柯,我只是想着你早晚会知道,就提前跟你说了,襟风要是问起来,你别告诉他,免得影响你们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