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凶狠至极,杨标跟随他十五年,很确定他说话的狠劲是真的。
还有更奇怪的是,他只是一介奴婢,什么时候他能成小主公的家人了?
可她当他是,之前她说的话当他是,现在的口气也是。
“小王爷于奴婢,没有闹之一说,”杨标慢条斯理地道:“小王爷是个仁主,只是偶尔有点小孩儿习性罢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宋小五没忍住,手支着脸蛋,笑了。
此时水开了,她倒水洗给杨标的那个杯子,倒满任由它烫着,开始烫壶泡茶,同时嘴间道:“算是个孩子吧,但也是个不得了的孩子。”
别的孩子熊起来,也就是尖叫几声胡搅蛮缠几下,这一个是闹大了无论是哪家都要鸡犬不宁的。
杨标这次没听出来,反而额首道:“他是我们先帝亲手一手带大的亲弟弟。”
“你是谁?”杨标在话后,反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宋小五往小茶壶里注好茶,抬头看他:“他怕我了吧?”
杨标盯着她,眼睛如蛇一样阴冷,他缓缓摇了头,“没有。”
就是没有,他才不得已来找她。
“就是,这几天夜夜都做恶梦,今日还说要来找你。”杨标又漠然道。
宋小五拿他面前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方才把他杯中的水洒到树根处,掉头回来时,她平静道:“那是他的心魔,拔不掉他就长不大。”
“你懂什么?”杨标看不顺眼她,更是觉得她的话刺耳,他冷冷道:“他是先帝带大的孩子,他思念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