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坚硬的砖瓦地成了一滩黑臭的淤泥,刺鼻的味道不断冲进许疏言鼻腔,许疏言被熏得双目发黑泪如泉涌,雨伞都没力气举了,伞软塌塌地摔在地上,脆弱地被风推着在地上打滚。
雨幕盛大,许疏言很快被浇透,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经过他,投以目光又很快瞥开。
顾衍是跟同事一起来展会跟老板谈银行业务的,对方是老主顾,手底公司业务一直在顾衍所在的银行办理,合作关系持续了挺多年,要不然顾衍和陈北也不会主动来走这一趟。
原本对方邀请他们就是来看看展,谈谈以后的业务规划,结果顾衍刚进展就看见许疏言和肖瑜。
他还记着肖瑜打来被他挂断的电话以及酒桌上那副势要把许疏言拿下的豪情壮志。
当即顾衍脸就黑了。
四人假模假样社交一番,顾衍一直等着许疏言说点什么,但他就跟鸵鸟似的,除非必要绝不抬头,不知道地上镶了金还是钻,非就挪不开眼。
顾衍越想越气,忍不住在离开时狠撞他一下。
等走远了,顾衍心情平复才冷静下来,自己去吸烟室抽了根烟,戒烟的陈北在外面抱着手机发消息。
没几分钟客户姗姗来迟作为东道主招呼两人,三人一前一后,陈北经验老道主动和对方攀谈,顾衍做一个陪客,沉着心等人讲解会展画作背后的故事。
对方讲得绘声绘色,陈北和顾衍两人笑着奉承,不知道陈北是不是真听进了耳朵,顾衍确是半个字没往脑里过,捱了好险一小时,不大的会展终于逛完,陈北带着银行的诚意跟对方简单讲了一下以后的业务方向,顾衍煽风点火负责给他垫垫话。
等真的谈完,又是半小时过去,对方笑成一张弥勒佛脸送顾衍二人出了大厅,两方又是好一顿客气,两人才彻底从会展出去。
“真会绕弯子。”陈北说了一路话,嘴干得够呛,他舔了舔嘴皮,偏头冲顾衍道:“喝东西吗?”
“不喝。”
“那我去买一杯。”陈北被风吹得冷一哆嗦,举着伞走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