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晚放下瓷杯。杯盖和杯沿摩擦,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谷蓝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就算老夫人再不待见元非晚,那也是这家里辈分最高的人,轮不到下人嚼舌根。“大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不用解释。”元非晚终于开了口。她性子清淡,声音也带着股冬天冰雪的冷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事就照着徐大夫的意思来。”
“大娘……”谷蓝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水碧立在一边,低垂着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元非晚不着痕迹地觑了她一眼。“晚饭递进来时使点通宝,问问今天家里谁来了。”
原本沮丧的谷蓝一愣,立马高兴起来。她们姑娘总算开窍了!就算是长房长女,该争的也是要争一下的!更何况上头有个偏心到极点的祖母、下面还有虎视眈眈的二三房呢?
这也太容易被看懂,元非晚不得不敲打一句:“以后,不能说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知道了!”谷蓝依旧很高兴。只要主子有那个心,比她一个下人干着急有用得多!
“行了,你们下去吧,我想眯一会儿。”元非晚道。
水碧伶俐地撤下元非晚刚用过的瓷杯,和谷蓝一起退了出去。
等房门彻底关闭,元非晚才站起来,走到红木妆台前。因为主人久病,上面没什么脂粉,只有一面铜镜最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