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回长安的意思是,陛下还没正式颁布诏令?”元光耀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萧欥点头。“但不管父亲如何想,这都是早晚的事。若我回去之后,诏令还未下达,我便自动请回。”
元光耀和顾东隅再次面面相觑。到底是谁想要萧欥回去,弄得萧欥不得不回?
如果不是皇帝,就是诸王,或者……太子?
最可能的答案最危险,他们谁都没吭声。
对两人讳莫如深的反应,萧欥早有预料。京城的水本来就浑,皇家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五年前,他还有一丝天真;五年后,那天真已经被现实打磨成了狠厉。什么兄弟友爱都是纸糊的假象,一戳就破;到底只有永恒的利益和自己最可靠!
“瞧我,光顾着说自己,正事还没做。”萧欥又微微一笑,恍若毫不在意。“元司马,”他转向元光耀,从袖中摸出一封信,“知道我要下岭南来,令郎便托我带了家书。”
“非是?”元光耀浑身一震,激动混合着忧虑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
激动是自然的。由于道路艰阻,自从被贬峯州,他就和大儿子断了联系,望穿秋水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期待。至于忧虑,就是有关大儿子的近况了。
元非是在松府,萧欥在凉府,相距足有千余里。便是元光耀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原本就不认识、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会搭上线!
如果说萧欥亲自带信只能说明他礼贤下士,那元非是知道萧欥下岭南这件事就很值得考究——
萧欥下岭南,这事肯定没有经过皇帝的允许。就算有几个人知道萧欥的去向,那也肯定是萧欥的心腹,或者是萧欥绝对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