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在球场上横冲直撞,他们跑起马来更像失控的火车;
胡人球风很脏,说不定就一球棍抽到对手小腿或者马蹄上。然而不幸的是,大盛这边的人各个更不吃素——
在对方球棍冷不防飞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若对手靠近,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一球棍抽下去:抽到人算人,抽到马算马,反正抽不到自己人身上就可以了……
什么,为什么打你们?你们靠太近了,我们正当防卫啊!
什么,你们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卢阳明他用力过了?哦,那是因为他还没从昨天被吐蕃人围攻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论起流氓逻辑,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一群和各国流氓都打过交道的萧欥。他平时不爱说话,且总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在解释自己意图的时候,这幅神情再配着义正言辞的发言,无辜得很,简直就像吐蕃欺负他们、而不是他们已经用预先防备把吐蕃打得嗷嗷叫了。
“老夫之前从不知道,德王殿下的话还不少。”魏群玉道。事实上,他不得不拼命忍住,才没当场笑出声音来。
侯玄表和他一样强忍着笑意。照萧欥这种强盗逻辑,怪不得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了!特么地把人一顿痛打,道理还全在他那边啊!不赢才有鬼!
就连最会说场面话的皇帝,这时候都觉得,儿子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
虽然他内心觉得,把敌国揍得青青紫紫、还一脸我什么也没做的模样,真是太……流氓了!当然,也太好了!
可是,面子上要怎么糊弄啊?“这真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和现实差距太大,说出来耻度有点太高啊!
皇帝如此想着,便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布德贡赞和阿诗那社尔。前者功力显然不够,脸色这时候已经青了;而相对更会隐藏自己的阿诗那社尔,唇边的笑容就像是石雕一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