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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卧室里窝了十来天,总算是愿意出门了。4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每次出门,无不要穿得厚厚,不然就总是冷得慌。
到十一月中旬时,京里又下了几场小雪,大雪倒是没有下。
这一天,许氏和四姨娘一起进宫去看了季贵人。
两人回来后,许氏就来找季衡说话,季衡正坐书房里看书写字,他做事时候,是很不喜欢人打搅,一般丫鬟们这时候也就正好偷懒,连茶水都不必进屋给季衡换。
不过既然是许氏有话说,季衡自然是要好好地陪她说话。
许氏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荔枝送上来热参茶,就让她下去了,然后才对季衡说道,“我和老四进了宫去,说起来,自从上次回了扬州,也有三年没见到三姐儿了,现她做了贵人,确就是不一样了。”
季衡听许氏这个话,就知道她是冒酸。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酸,他觉得三姐儿应该是不会冒犯她。
季衡说道,“三姐还好吗。听说大皇子现她身边带着,而没有给徐家那位贵人,宫里没有因此说些闲话吗。”
许氏因为入宫,是穿着诰命夫人礼服,来了季衡这里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她说道,“我看三姐儿倒是好得很呢。看着比家里时候要温婉多了,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会做低眉顺眼,现她这样子,谁想得到她当年家里时要死要活疯婆子一样地就是为了入宫。”
许氏语气里带着轻蔑意味,季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三姐既然已经入了宫,再说以前事情也就没有意思了。她宫里能好,咱们外面也就能好。母亲,三姐不是您亲女儿,但是我是你亲儿子,我会对你好。”
许氏对着他笑了一声,说,“我也不指望三姐儿就对我好,她宫里,虽说所吃所穿所用都是宫中规制,听起来多好,但是,还不是处处受限制。咱们回来时,她拿了几盒宫中用膏脂给我,好像我自己是个乡下妇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样,给她亲娘,她倒是仔仔细细地什么都千叮万嘱。”
季衡心想许氏这么大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季衡就说道,“上次皇上不是也赏赐下来了一些吗,宫里,也不定就比母亲您自己做好。再说,母亲您一向是皮肤好气色好,即使冬日里,不用那些劳什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要理她了。kx”
许氏这才算是出了气眉开眼笑,然后和他说起那大皇子事情来,“因为是早产儿,虽然生出来时有五斤多,但还是身子骨差,太医说出生时候也伤了元气,所以不大好养呢。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就将这大皇子让三姐儿养着了,明明宫里还有一位徐贵人呢。要是大皇子出了什么事,三姐儿可是得不到什么好,而徐家对咱们家,也定然是存了芥蒂。”
季衡叹了一声,说,“皇上心思是越来越深了,咱们家看着徐家赵家斗起来,皇上也不会看着咱们家日子闲散好过。”
许氏道,“也可能是皇上确是很喜欢三姐儿,皇上还说了,等过几日,就封三姐儿做嫔了。这可是正经娘娘了。今儿我和老四那里坐着,皇上还专门来了一趟,看了看大皇子,就坐三姐儿旁边和我们说话,很看重三姐儿样子。”
季衡淡淡“哦”了一声,不知为何,心里很有些发闷,好他是会调整自己心理,他面上依然是平静平和,说,“母亲,你看到皇上左手上可还有伤口。”
许氏愣了一下,道,“这个为娘可没有好好注意,不过看皇上能去抱大皇子,想来是没事。”
季衡这才松了口气,说,“三姐受宠,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反正家里也就照着原来过日子,只要父亲不出头,家里也就能够稳稳当当。据说南方海患一直不停歇,徐家南方控制着水师,他们以为手中握着兵权,皇上必定会徐妃娘娘事情上为他家做主,这一点,恐怕本身就是让皇上忌讳。总之,母亲,您还是劝一劝大舅为好,让他不要和徐家掺合太过,其他,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