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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二月底,天气已经暖起来了,外面早就是冰雪消融,绿柳如烟,春草春花繁茂,只有季衡还关屋里不被许氏允许出门而已。
虽然白天有太阳时候已经很暖和,到底还有春寒料峭这个词,故而到晚上还是有些冷。
季衡本披着衣裳靠床头和皇帝说话,当皇帝坐床边和他交谈时候,他完全没有发现皇帝意图,等皇帝坐上床来了,甚至整个人进了他被窝,他才反应过来,看向皇帝道,“还是早点睡吧,你明早还要早些回宫呢。”
他这是婉言赶皇帝回榻上去意思了,但皇帝却故作不知,还整了整被子,说,“确是不早了,那咱们睡吧。”
季衡瞪大眼睛看向他,对皇帝这种无赖行为进行谴责,皇帝却无赖到底了,唤了一声外面伺候侍女进来放床帐和灭灯。
侍女,季衡自然不会外人面前对皇帝不敬,于是就憋着气又瞪了皇帝一眼,皇帝面色肃然地对季衡道,“君卿,睡吧。”
侍女敛着眼神,恭恭敬敬地来将床帐放了下来,季衡于是翻身就躺下去朝里面睡了。
皇帝得逞,欢欢喜喜地也躺下去,伸手去勾季衡手指。
侍女灭了房里灯,只留了靠近窗边一盏,房里光线昏暗下去,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又将隔扇门拉了过去。
许氏是强硬地要求季衡不允许和皇帝同床,但是侍女们自然都是听命于皇帝,看到皇帝上了季衡床,自然就将这事埋心里,不会对许氏说。
房里光线昏暗了,床上被帐子笼罩着光线自然加昏暗,皇帝伸手总算是摸索着将季衡手抓住了,季衡要将手收回去,皇帝却不放,人是凑了上去,将季衡从身后抱住了。
季衡只好回头过来说道,“别闹来闹去,睡吧。”
皇帝知道季衡一向是走和缓圆融之道,他这样子上了床,季衡也不会强硬地将他赶走。
皇帝握着季衡手轻轻摩挲,又他耳朵上亲了两下,低低说道,“君卿,朕一直爱慕于你,你还没对朕说,你是什么意思。”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他怀里季衡明显僵了一下,皇帝又他颈子上亲了两下,热热呼吸呼他耳畔颈子上,让季衡全身发痒,十分不自。
皇帝抓着他手指头,轻轻摸着,逼着他问,“朕这次没有阻拦你,还好好安排你下东南去。心慕君兮君已知,那你对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季衡心里乱乱,爱慕是个什么感觉,他至今还是有些糊涂,不知对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心意。
要说以前,皇帝他心里就是个稳重老成孩子,随着皇帝长大,这种感觉自然就淡了很多,特别是皇帝那么设计强占了他身体,那时候皇帝他心里感觉就很是狼藉了,成了一个不择手段强盗,毫无君子之风,季衡要说因此对他有恨也并不是,只是憋屈,恼怒,郁闷,之后发现竟然有了孩子,季衡开始完全是不可置信,然后明白皇帝是早知这件事,那就是气愤上了,但是之后冷静下来,到孩子出生,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怀着孩子人就有些不同寻常原因,季衡倒是心平气和了很多,也从不同角度重审视了皇帝,总之,他还是不明白爱慕到底是什么样,但是,皇帝接近他,和他之间亲密,他并不排斥,只是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又心智足够健全,和皇帝这么个大男人相爱,总归有些别扭。nhen
但是皇帝真这么接近他,甚至他帮他手淫,季衡都并不觉得为难。
总之,任何事情都能以理智去思考,唯有爱情不能。
季衡明白这个道理,道理是明白了,却无法分析思考。
皇帝看季衡不答,就有点着急,又问了一遍,“君卿,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季衡只好翻过身来,和皇帝面对着面,虽然床够大,但两人枕着一只长枕,盖着一床大被子,所以只能是挤一起,季衡这么一翻身过来,几乎是鼻子要和皇帝鼻子杵到一起了,于是赶紧往后移一移,但皇帝却搂住了他背不要他避开,幽黑眼睛直盯到季衡眼底去。
明明床帐里光线十分昏暗,但季衡总觉得皇帝眼睛十分明亮,似乎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