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刚才被皇帝一通折腾得脑子发昏,此时被皇帝一提醒才醒悟过来林襄骨灰坛和牌位就房间另一边,他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甚至多看了皇帝一眼,心想自己刚才怎么就能够任由他施为,若是林襄真有天之灵,这般看到两人之前那样胡作非为,不知道该会如何想。
皇帝自然看到了季衡神色变化,但他面上却是丝毫不变,方才那般将季衡搂怀里折腾,他心里,何尝没有要让这个莫名其妙成了季衡先室女人看看意思,若是她真有灵,看到季衡他怀里□,和他恩爱缠绵,即使做了鬼,也该识趣地退婚不要纠缠季衡了。
皇帝拿季衡没办法,但是一个死鬼女人,他还是不会怕了。
季衡心里懊恼欲死,于是不再愿意让皇帝搂着,自己坐到了榻另一边去,又收拾了被皇帝随便放下碗,才坐得距离皇帝远远,即使他伸手也够不到地方,嘴里则解释道,“从温州到绍兴时,路上遇到王启残部拦截,林襄当时随我一同回京,因护我而死了。”
皇帝知道季衡从温州到绍兴路上遇到过贼寇,因贼寇凶猛,人数众多,季衡没有要军队护持,只带着两百多人亲卫,是以遇险,亲卫死了多人,而且仆人也死了多人,连四大死士都死了两个,皇帝听付扬汇报时,当时是十分震惊,不过付扬只是说了死人数,并没有特别提季衡身边这个为他而死女子,主要是怕皇帝吃醋,故而就含糊其辞了,此时听季衡这般说,才知道这个林家长女竟然和季衡还有这么深渊源。
皇帝触觉神经是十分敏锐,很就问,“林家长女不是庙中清修吗,为何会随你从温州回京。”
季衡只好老实交代,“她没庙中清修,那只是她家人给理由。她乃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知道倭寇海贼劫走女子回家后多不被相邻接受,就想帮她们度过难关,嵛山岛之战时,她还女扮男装前往过战场,之后随我身边做护卫,其武功和聪明才智都是一流,可堪大用,我便留了她。之后返京,自然便让她同我一起了。”
皇帝酸溜溜地说,“你们倒是一起相处了很长时间。”
季衡看着皇帝道,“确如此,但是她是个光明磊落女子,我也不是贪色之徒,你以为我们之间会如何。”
皇帝是酸了,“光明磊落女子女扮男装到军营里去?朕倒是相信你不是贪色之徒,但是将一个女子留身边做护卫,朕难道还不能起一点不满心思吗。”
季衡皱眉道,“那你待如何。林襄已经死了,我既然答应了要娶她,就定然不会食言。”
皇帝道,“你知道朕不能拿你如何。朕宫里日日想你,夜夜难眠,你却外既有表哥,又有红颜。”
季衡被气得站起了身来,眼睛都因恼怒而红了,“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拦着你宠幸后宫,我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全是你胡思乱想,甚至让付扬对七郎出手。”
皇帝刚才是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又把许七郎拉上了,这下他就赶紧冷静了下来,方才孙子都装了才把季衡劝回来,不要刚才都做了白工又倒回去了,皇帝于是赶紧做出苦情状,眼眶也赶紧逼红了,“朕说过只爱你一人,自然全是真心,朕说不会去宠幸后宫,便不会去,你这般说朕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信不过朕吗。你要朕将心掏出来给你看才行是不是……”
皇帝开始了情深深雨蒙蒙哭诉衷肠模式,季衡受不住谁来这一套,当下就一败涂地,皱眉站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皇帝则已然成功将话题拉回两人谈情说爱模式,把什么表哥,什么红颜都抛回模式外去。
皇帝起身来拉住了季衡手,又抱住了他腰,将他搂进怀里,诉衷肠道,“君卿,咱们不说这些了,以后好好一起就行。你要娶林家这个长女,朕也不反对,反正她已经死了,朕却还是好好活着,以后朕对你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