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之前便有讨论,觉得这倒是好法子。徐铁虎海上十分有能耐,到时候直接让他对倭就好了。倭国可恶,难道朕是好欺负。”
季衡道,“如此也是可行,不过要是真远攻倭寇,不免会劳民伤财。”
两人又慢慢走了几步,季衡便问起皇帝,“下广州之人定好了吗?”
皇帝道,“朕心中早有人选,就是近几天朕就叫人前来吩咐了。”
季衡,“谁?”
皇帝道,“明年又是春闱之期,礼部几个人是不能下广州,朕便定了都察院闵芝南,之前也是他下江南前去给你传旨,再说,他也年轻,吃得住这一路苦。”
季衡点点头,笑道,“他倒确是个妙人。”
皇帝看他笑,就说,“有什么典故么。”
季衡道,“能有什么典故。他之前到我处传旨时,我说我要抗旨,他便很是无奈,但也拿我无法,只得灰溜溜先回来了,我让他慢些走,后来似乎他没慢走。我抗旨不遵,他回来还没得皇上迁怒,想来确是有些能耐。”
皇帝道,“朕迁怒他也无用,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朕没有真昏聩呢。”
季衡伸手轻轻拉住皇帝手,皇帝就笑起来,道,“他很会说话,但是也并非没有原则,品性是很刚直,又不迂腐,是个可用之人。”
季衡便看向皇帝道,“既如此,这样得用之人,这下广州山高路远,也不好没有护卫之人,皇上,您就定付扬付统领去做那副使吧。”
皇帝愣了一下,“付扬?你怎么说到他。”
季衡看着皇帝道,“他为人耿直,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只是因为得罪了我,就把他放到一边,我心里也便会有了疙瘩。七郎既然没有死,咱们何必还再计较。”
皇帝想了想才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吧。”
闵芝南第二天就接到了蘅兰行宫面圣圣旨,收拾妥当赶紧跑来了,被皇帝吩咐了两刻钟才一脸郑重地出来,而几天后,付扬也收到了圣旨,让他为副使,陪同闵芝南下广州去。
闵芝南和付扬离京之前又到了皇帝跟前来过一趟,皇帝只是淡淡吩咐了两句,就让两人走了,这样十一月末下广州去,自然就不能家里过春节了,不过皇命身,两人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昭元十五年就这么轰轰烈烈地过去了,一片鞭炮爆竹声里,迎来了昭元十六年。
整个正月皇帝都忙,各种祭祀不用说了,太子殿下两周岁生辰,皇帝还特地为他大办了宫宴。
京里权贵人家嫡出子嗣,三到六岁,健康,几乎都有幸被请到蘅兰行宫里来给太子贺生,后大约有二三十个之多,其中也包括上京来拜见皇帝皇族,不过这里面符合要求,又被带上京来,也就只有那个少言寡语自己玩自己兴南王府杨奉渚。
季衡肚子里孩子乃是九月怀上,现三个多月了,肚子倒是丝毫不明显,孕吐期也正好过去了,他便也有了精神,皇帝那传唤小孩子作为,季衡是非常反对,觉得孩子多了,到时候可不就是到处都是哭闹声嘛。
但皇帝偏偏脑子抽风,觉得孩子多热闹,而杨麒儿总是一个孩子行宫里,连乳母孩子都从没传来见过他,他应当是寂寞,多见些孩子对他有好处。
皇帝想得十分美好,结果果真如季衡所说,这些孩子可不知道什么礼仪,被那些矜贵可能很少带孩子母亲抱着,几乎个个哭闹,本来不哭闹,看别孩子哭闹,也都跟着哭闹起来了。
杨麒儿被皇帝抱着一起坐皇位上,看到下面那么多和自己一样小孩子,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比他大些,这下他是觉得自己地位受到了威胁,也不忿地大闹起来,于是皇帝这个好想法一片乱七八糟里结束了。
孩子们每人被赏赐了皇家金锞子,然后让抱走了。
因杨麒儿已经见过了赵小猫和杨奉渚,故而这两个孩子下午倒是留下来陪了杨麒儿玩了一会儿,赵小猫是个他爹那样霸王,虽然被他同胞妹妹总是管教着行为很收敛,但是也还是不顾及杨麒儿是太子就让着他,杨奉渚胖嘟嘟,眼睛又大,被杨麒儿欺负了时候,他才会无辜地看着他,三个孩子游乐室里玩,杨麒儿这次倒没有明显排斥两人,还将自己珍贵小木车让给赵小猫和杨奉渚坐,那木车乃是季衡设计让工匠做,十分别致,可供一个孩子坐里面,用脚蹬就能走,上面还有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