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朕问,想知道他到底在后面准备了什么等着朕。
“若是只比相貌才学,臣和谢相各有所长,勉强可算平分秋色。何况,臣和谢相毕竟身份有别,不好相提并论。”雍蒙说着,轻叹了口气,“然而,谢相入可为中书令,出可为尚书丞;在为陛下解忧这方面,臣确实远远不及谢相。”
说到这里时,他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忧愁,令人见之不忍。
朕的疑心病却更重了一些。雍蒙这话是什么意思?明面上说是想为朕解忧,实际上却想要实权?
然而雍蒙下一刻就否决了朕这个猜想。“谢相为父皇一手提拔,如此能干也是当然。便是臣和诸位兄弟,也只有望尘莫及的份儿。”
朕一时没有说话。谢镜愚是父皇一手提拔的没错,但亲王遥领刺史、从此没有实权,明面上也是父皇的命令。关于朕才是父皇如此做的真正原因,雍蒙是否知道了更多?
“朝中之事,臣不能像谢相一样为陛下分忧解难,还能算是臣心有余力不足。可到了朝下,臣仍旧不能令陛下展颜,那臣真是无能至极了。”
朝下?无能至极?
话题展开太过急转直下,满脑子转着朝堂权谋的朕顿时有点懵。
“陛下,当年您住承庆殿,距臣住的安仁殿不过三五百步。十数年来,那三五百步还是三五百步,甚至还愈来愈远。”雍蒙又叹了一口气,“想陛下与臣,既是君臣,又是兄弟,然亲密犹不及……”他没指名道姓说谢镜愚,“臣每每想起,均觉得是臣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