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这招有用。武人直爽,向来以有实力者居上,更别提朕还是皇帝。党和出征前,朕私底下召见过他,给了他一把改良过的连弩。谢镜愚据此推断朕箭术不错,但并非人人都是谢镜愚。
此事曝光之后,只有一个问题:从此往后,谁都会知道朕早年在韬光养晦……
但比起将会带来的诸多好处,这事儿的坏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朕早有计划,如今不过按部就班地实施罢了。“还不赶紧给朕找件重甲来?”
不过片刻,朕便如愿去向西城楼。离得越近,城外的动静就越清楚——
“怎么你们今天还不敢出来?是怕输还是怕死啊?”
“你们怕死也是应该的,毕竟送死叫你们去,吃香喝辣又没你们的份儿!”
“兴京城里的小皇帝,此时怕是左拥右抱,快活得很哪?”
在登上城楼石梯时,朕满耳都是此类叫骂,简直越听越懵——本以为朕在边疆没什么存在感,结果竟然拉稳了敌人的仇恨?
“陛下,”崔英先听不下去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吐蕃人都是蛮夷,怎么难听怎么来。”
朕摇摇头。暂且不说朕早有心理准备,此类事情父皇和阿姊都曾和朕提起过,实在算不得什么。“光会逞口舌之利可没什么用。”
“陛下这样想确实最好。”崔英松了口气,三两步跳上最后几级石阶,而后伸手想扶朕。朕正想对他摇头,就看到徐应骁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