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说了,魏王识得进退。”朕轻嗤一声,“朕不信他能上赶着做送命的事情。”
“话确实是这样说,然而……”谢镜愚轻声道,还是有点犹疑。
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于公的角度,他帮雍蒙说话;于私的角度,他还是拈酸吃醋更多罢?“他没戏。”朕只说了三个字,再言简意赅不过——
以前没可能,现在没可能,将来更不可能!
亭中随即静默下来。谢镜愚深深望着朕,半晌没有动静。等他再出声时,却伸手探向桌上酒壶,斟出两杯清酒。“臣敬陛下。”
朕低头瞄了瞄朕面前的那杯酒。“谢相这么说也太敷衍了,”朕故意挑剔他,“贺词呢?”
谢镜愚却没被难住。“臣敬陛下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眨了眨眼,“陛下以为如何?”
偷得浮生半日闲……朕想了想,发现朕好像确实从没度过如此舒适、堪称闲散的一日,便端起酒杯。“不是半日,是一日才对。”
这种时候,谢镜愚当然不会和朕犟嘴。“陛下说一日便是一日。”他微微笑了。
一杯酒液下肚,朕随即给两人再次斟满。“朕也敬谢相一杯。”
“那臣也要问,陛下的贺词呢?”谢镜愚有样学样,不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