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参加宴席的最大只有一个四品官,反而不及旁边的江东会馆热闹。
江东会馆今次不过三人考上进士,听着却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跟岳西省的冷清对比起来,荡漾一股诡异的波动。
乔明渊自然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犯了整个朝廷,得罪了满朝文武,谁来都得掂量掂量的。
因此他没在会馆多呆,喝了点酒就跟大家告辞出来。
丁宝林、沈秋池、董路他们也在受邀请的行列,听说他要走,几人送出门口来。然而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丁宝林叹了口气:“回家早些歇着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嗯。老师也少喝一些。”乔明渊点头。
沈秋池抓着他的手:“明渊,我……”
“好啦,之后还有馆选和铨选,则惜和白澍他们很大可能是要外放做官,你们多陪陪他们。我没事的。”乔明渊倒显得开怀,他笑了笑,跟友人挥手告别,独自往家里走。
他这话倒也不假。
林则惜能考上进士已经很不容易,要过铨选应该很难,京官每一年的名额就那么几个,要从中脱颖而出太难。更何况他们没有人脉可以走动,那些位置多半也是预留给世家子的,得到的可能性不大。几人不敢奢求像董路、杨玠那样的好运气,都想着外放做官也不错,好歹已经是朝廷命官,以后慢慢爬,从底层做起,总是会有机会的。
他们心态好,比起很多人来,都觉得自己幸运。
乔明渊慢慢往家里走,路上吹来的风灌入喉咙里,带着夏日的炎热气息。他的酒气稍稍醒了醒,觉得头脑很清醒,脚步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