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侧屋的炕头上、地上都是血,乔松月躺在地上,衣裳几乎被血染红,每一寸好地方。慧慧趴在她脚边,小娃儿也全身是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她母亲的,哇哇的哭着,声音都哭哑了。在侧屋的桌子边,白安阳手臂上、衣襟前也都是血,脚边丢了一根木板,木板上的几根钉子上还带了些血肉。这场景,血腥中带着几分残忍,直接让白旗魂飞魄散。
他冲到白安阳身边,怒吼道:“你疯了是不是?”
白安阳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打的时间长了,他累了。
白旗见儿子不理人,转而去看乔松月。乔松月流了很多血,脸色、唇色发白,看起来就好像……死了一样。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几乎感觉不到呼吸,顿时吓得一跤跌坐在地上。
“儿啊,你打死人了!”
“嗡——”
这话仿佛是惊雷,落在白安阳的耳朵里,终于惊醒了那糊涂的灵魂。他慢慢放下杯子,疯狂的眼里露出些清醒:“死了?”
白旗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同孟氏说这事了。
白安阳神色愣怔,很快又哈哈大笑起来:“死了好啊,死了好啊!哈哈哈,死了好!”
孟氏乍然听白旗说乔松月被打死了,一下子瞌睡和得意全跑没了,若只是打媳妇,还可以说是家务事,可若是打死了人,那搞不好是要蹲大牢的。她想起巧明渊威胁白安阳的话来,脸色发白:“怎么会死了,不可能会死了,装的吧?”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怎么办,怎么办呀!”白旗急得团团转。
孟氏冷下眼:“我去看看。”
她进了侧屋。
等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她的反应也比白旗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见到疯狂的儿子,更让她感觉害怕。不过,女人狠起来,当真让男人自愧不如,她转出屋子来跟自家男人商量:“决不能让乔家人知道乔松月是被打死的,这样,我们将她抬上炕,对外就说她病了,等过阵子再说她死了,草草埋了,决不能让乔家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让他们看到人。”
“哪里瞒得住?”白旗肝胆欲来。
孟氏一狠心:“侧屋的炕断了,多放点冰在里面,天冷,尸体不容易臭!拖个一个月,差不多了。你先去将安阳拉到我们房里来洗一洗,将那木板烧了,别给留下什么证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给乔松月收拾收拾,不给人看出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