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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捋了捋胡子:“乔松平已经被族里除名,算不得乔家人,李氏是他的妻子,咱们族里没权利处置外姓人的婆娘,休妻不休妻的,还是他说了算。只是,乔松平已经不是乔家人,还住在乔家大院,这说不过去,让他们搬出去吧,以后死活不相干。松柏,我这样处理,你觉得满意吗?”

乔松柏看向于氏,于氏抿唇不说话。

罗氏啐了一口:“便宜她了!”

不过她是妇道人家,遇事还是习惯听家里男人的,于是看向乔松禄。

乔松禄厚道老实,不过,他知道这屋子里谁最有文化,他问乔明渊:“明渊觉得呢?”

“我是小辈,不好插言长辈们的事情,问问阿爷阿奶的意思吧。”乔明渊说。

乔明鹭闻言,感激的看了二哥一眼。

他是年纪小,却也知道乔明渊中了秀才之后,连族长都要听他的,要是他坚持要让休了,族长多半也同意,哪还用得着问阿爷阿奶的意思?

乔老爷子沉默片刻,闷声道:“就这样吧。”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乔松平和李氏需得搬出乔家,到底是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乔老爷子气过之后狠不起心肠来,仍旧给两人找了个住处。

他们在村口的几十亩地边有一间小屋子,不大,是用来夜间看地时歇息的,便将那房子给了大房两口子。两口子搬了些家具,略齐整了一番,便在那屋子住下了。乔明鹤和乔明鹭仍旧是住在老屋这边,一个是还小,一个是为了前途。

当然,乔明鹤跟其他人的芥蒂更深了。

搬到泥土房住着,环境一落千丈,乔松平和李氏的心境可想而知。李氏连着哭了几天,眼见着那边铁了心,才绝了要回去的念头。

可日子也没因此平静下来。

搬到泥土房当天,乔松平就没回来,隔了两天回来,不知道在哪里喝了酒,醉醺醺的。李氏又气又怒,一摸自己藏钱的地方,果然又少了百来个铜板,差点气炸了心肺。两口子又吵了一架,乔松平本还想哄着她些,骗些银钱,眼见女人不依,便也来了气性,想着要不是她嘴巴大被娘亲听了秘密,两人也不至于被撵出来,新仇旧恨一块算,险些将李氏打得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