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号军仍旧是前几天的那些人,迎着他的目光,号军毫不惧怕,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乔明渊心头犯难。
八月的天很复杂,一会儿艳阳高照,说不定转眼就开始倾盆大雨。昨天出贡院的时候天气还特别好,今儿起来明显觉得空气湿润了许多,是有雨的节奏。他所在的这个考区并非明远楼下,位置不佳,号舍又是临时搭建的,质量不高,只要下雨,他必定要遭殃。
这几个小洞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是昨日跟号军闹了不愉快惹来的报复,还是上面的人刻意安排的?
他拿不准。
拿不准也没法子,现在还在考试,他总不能跟号军闹起来,更不可能闹到主考官跟前去质问什么人要害他。他一个无名无分的乡下小子,正经靠山都没一个,找谁说理去,这理能说吗?除非他不考乡试了,否则只能自认倒霉。
他垂下头,心中憋气,动作没停。
先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块雨布,系在了头顶。雨布能挡水,但如此一来,号舍的光线就不好了。
但雨布也不是万能的,若真下了雨,小雨还好,大雨是万万挡不住的。
之后归置物品,一应准备不必再提。
第二场的进程比第一场快,到了午时,考生全部进入考区,试卷跟着也发了下来。
第二场要考的东西比第一场要简单一些,试论题一道,其他为公文写作题,诏一道,表一道,另有三道试帖题。
乔明渊看过之后,胸中有了思路,一点没耽搁的开始磨墨,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到了第二场,有人害他的认知更强烈,他便不能像上一场那般磨磨蹭蹭。一口气写了底稿,修修改改之后,天快黑了,他点了台灯一口气将答卷誊抄在试卷纸上。抄完之后,乔明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号军,对方也正看着他呢!
四天了,这些号军换来换去都盯着他,私怨的可能几乎没有,应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呵,真看得起我。”乔明渊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