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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登闻鼓的廷杖刑罚并不由通政使司来执行,而是由宫里的刑狱司和禁军督军营来行使权力,因内围刑狱司没有外围督军营有威慑力,一般情况下,是由禁军督军营来操作。不过,内围是天子近臣,外围为了卖给这些人面子,从来不去抢这个活儿,大多时候是刑狱司来判决和处罚。又因登闻鼓百年不响,这事儿的界限慢慢就淡了下来。

不管是内围还是外围,从来都不是通政使司说了算。

宋鉴明晃晃的越权了!

横竖归不了通政使司,他却抢着执行这个权利,为何?

一时间,太和殿中朝臣的表情各异,有人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神色,又有人意味深长。

宋鉴额头上已有一层稀薄的冷汗,他疏忽了,竟落得受制于人,只能强行开脱:“谈阁老不说,下官也疏忽忘记了,只以为但凡是伸冤诉苦之事都该找我们通政使司,故而才插手此事。”

“宋大人此言差矣!”一位文臣出来,冷笑:“寻常冤情,一有京兆尹府,二有大理寺、刑部,三有按察巡抚使,皆可受理。既然敲了登闻鼓,就证明此冤情必定极重,岂可随意为之?你此举冒失之余,不免让人猜想用意何在,是否是担心案发牵扯到自己?”

“我一心为公,你怎可这般揣测我?”宋鉴大怒。

那人也不惧:“是揣测还是实情,你心里有数!”

“你!”

两人当即吵了起来。

黎文希道:“申大人,你在御史台,理应公正办事,岂可以偏颇之心、言不实之语?事情真相如何还没查明,你就把污水往宋大人身上泼,本官是否也可以说你这是狗急跳墙,想给自己找个替罪羔羊?”

“一派胡言!”

“就是,黎阁老,若谁来说句公道话都是为了自己,朝廷上还有人敢仗义执言吗?”

不过一句话,须臾间引发口水大战,重臣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嗡嗡的闹个不停。高高在座的天启帝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约约的跳个不停,放在龙椅上的手捏住龙头,显然在极力的忍耐。在他的下手,卫轻轩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等大家都吵得差不多了,他才说:“陛下,追究宋鉴越权行使廷杖责罚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宣乔明渊上来,查证他所述冤屈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