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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很感叹:“十六岁成婚,十七岁中秀才,十九岁当了举人,说是天纵奇才都不为过。乔举人这般才华,不知师从何人?”

他顺口问。

问完之后,天启帝就想到了卫轻轩,也打趣的看着他的朝臣,有种恶作剧的快乐。

朝臣们颓然的脸稍稍露出振奋之色。

官场就是这样,讲究的就是门派关联。他们来之前,有心人自然是将乔明渊的来历出处扒了个底朝天,都知道他是翰林院丁宝林的学生,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方才几个阁老围攻乔明渊,很多人都没开口。不是顾及乔明渊和丁宝林,说白了,是顾及他们身后站着的通山书院。

天启帝过问,意义就不同,谁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一直没开口的黎文希听了这话,忽而裂开了一丝笑,他没太过慌乱的理由也在于此处。

但凡牵扯官场就没有黑白,只要知道乔明渊的出身,在天启帝眼睛里这件事就不单是一个突发事件,而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私。

是阴私事,就不单纯。

闹到最后,不外乎是舍弃个把人,保全大家,毕竟这朝廷上没谁的手是绝对干净的,撕破脸皮谁都得不到好,大家不会那么干。

他放了心。

乔明渊也被这个问题难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面上来说,他的老师是丁宝林,背后靠着通山书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背地里,他还有卫轻轩这个老师,比起丁宝林来,卫轻轩教育他的时间更多,他决不愿只说丁宝林一人的名字,寒了卫轻轩的心肠。可万一说了,坏了卫轻轩的事情……

他想着这些,抬眼瞅了一眼卫轻轩。

卫轻轩也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老人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说。

于是乔明渊理了理衣冠,非常郑重的拜了拜天启帝,又拜了拜他:“回陛下的话,学生在学馆读书时,老师乃是翰林院修撰丁宝林。”话语一转,“学生在家时,又得太师指点,承蒙太师悉心教导四年多,才有学生今日,故而太师卫轻轩也是学生恩师。”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