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忍着那一阵阵香气,看乔明渊吃完了面条。
等他吃完了,却也不见他动笔写作。他给九卿行了礼,拉开铺在地上的睡袋,开始补瞌睡。考案之间用隔板隔开,其他几个人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坐在上首的九卿倒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九卿面面相觑。
乔明渊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来贡院度假的?
乔明渊这一觉好睡,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等他醒来,林西澜都誊抄完了文章,谢赟也正在写,就是最差的那三个都在提笔思考。
他起身将睡袋折好,放入行李箱里,看了看外面的时辰,从随身带的水壶里倒了水来喝。
见他还不动笔,九卿里有人忍不住了。
陆纡问道:“乔举人是有什么顾虑,为何还不动笔?”
没想到主考官会开口,乔明渊愣了愣,还是回答:“学生没什么顾虑,只是学生年轻,又不像旁人十年苦读积攒良多,打从县试起,考哪一科都是第一次,因此容易紧张,得找些事情做,放松一下心神,才能专注投入。其实学生也不是不动笔,只是没用笔写,其实脑袋里一直在思考要如何作答的。”
“……”
陆纡便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了嘴。
内阁之中在六部兼任尚书的便有几人,除了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没有入阁,其他四部尚书都是内阁的阁老在兼任,例如黎文希任的是吏部尚书,谈敬任的是兵部尚书,邱平任的是礼部尚书。
此时,黎文希的长子深陷科举舞弊案,没牵连到他,但有他的子侄在考场上,他也该避嫌。黎文希没来,代替他来的是陈阁老陈丛艺。陈丛艺查实跟赌场的事情无关,早已从科举舞弊案中抽身而出,此时便坐在九卿的位置上,做了主考官。
听了乔明渊的话,他心底泛起阵阵冷笑,面上却不显什么。
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黎睿安身上。
作为黎文希旁系子侄,虽说在科举舞弊案里没有找到作弊的实证,可这一次考试却是关键,黎睿安的成功与失败,跟黎家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