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今次恩科的主考官实在特殊,九卿放朝廷上,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朝廷抖上一抖,放榜结束之后,无数的贡士争相去九卿门下谢座师。这些人都是将来朝廷的栋梁,前来谢座师,便是结识人脉的大好时机,因此九卿平日里一向忙得见头不见尾,到了谢师宴时,个个都静候在家,等着贡士们上门拜访。
卫轻轩的门庭也格外热闹。
不同于九卿,他本人就是天下读书人敬仰的存在,更何况这次他的关门弟子又高中会元,对天下读书人的吸引力更上一层。
贡士们差点将九卿和卫轻轩的门槛踏破,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黎文希的眼。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如此繁华盛景本该是他的!
然而,现在黎文希也没精力去想结识人脉这些了,他被黎睿安、董志存和郑秋实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无他,这三人谁都没上榜。
尤其是黎文希,上一次会试给他搞了个会元的名头,这次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可结果呢,他那文章只能说挑不出错来,要想挑出长处,那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黎文希的脸被打得生疼。
天启帝没说什么,但黎睿安、董志存、郑秋实三人永世不得参加科考的处罚,就是天启帝再扇黎文希几个耳光的铁证。
黎文希恨极了。
但他到底是稳坐朝堂多年的人物,他损了儿子,折了侄子,心底藏着多少不甘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对外时,他尚且端得住,也没为难谁。
不过,今次拜座师跟他无关,在他的授意下,陈丛艺倒有不少人上门来拜访。
师生关系,是朝廷最主要的官员关系,因此,哪怕黎文希不高兴,陈丛艺都会开门广受门徒,更何况黎文希还允许了。这段时间,陈丛艺忙得脚不沾地,却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林则惜他们都去拜了座师。
至于是拜的谁,他们大家合计过,也得了丁宝林指点。林则惜和白澍拜的刑部尚书陆纡,田喜亮、林西澜则是拜的杨阁老杨知棋,谢赟拜的是大理寺曾劝名下。说起原因,各自的志向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考虑入了官场,将来都是要分开的,走哪一条路都得自己决定,旁人帮忙出主意怕将来落个被埋怨的下场。
“你呢,明渊?”林则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