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点了点头:“好。”
十年了,枕边的男人变得越来越沉稳,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接人待物都越发有大家风范。这几年在箕陵城历练,经过战火洗礼,男人足以顶起一片天。她对乔明渊当然是格外信任的,心里虽然也止不住的担心,但想着总要有个交代,还不如坦然一些。
再不济,京城里还有卫轻轩,还有太子,总能保男人性命无忧,大不了不做官了。
不做官也没什么,她有的是钱,足够养活这一大家人。
这般想着,她不想再问乔明渊要怎么办,亲了亲男人的脸颊,又重新躺下。
男人的手将她的手握着,掌心温暖,还在若有若无的揉捏着她的手背。窗外夜色还很浓,箕陵城内外一片安静,能偶尔听见巡城的城守军传来几声敲锣打鼓的声音。他的心很安静,闭着眼睛,脑袋一直在转,等慕绾绾睡熟了,才悄然起身去书房,提笔开始写奏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乔明渊写完了他的奏章,他唤了赵桐进来:“你去一趟军营,请聂光磊过来。”
聂光磊踩着冰雪进来的时候,书房里除了那封奏章,还多了一个箱子。
“你那属下白岳溪是不是要回京探亲?”乔明渊问。
聂光磊道:“是,这不是刚打了个胜仗,白岳溪得了嘉奖,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我已经准了他的假,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谁告诉你的?”
“前日听他们喝酒的时候吹的。”乔明渊随口应了一声,拍了拍跟前的箱子,笑道:“我来京城也有几年了,还一直不曾回去看过我岳丈和恩师。我岳丈素来不待见我,我不去他跟前自讨没趣,他也不愿意听我啰嗦。倒是我恩师,我念书时就对我极好,如今也时时有信件来问候我,他老人家快要过八十大寿的生辰了,我想给他送点东西。这东西贵重,寻常人我不放心,我想请白岳溪帮我送到我恩师家里去。”
“嘿!”聂光磊被他大清早的叫来,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机大事,听他这么说,心放下了,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小事,回头把箱子给他即可。”
他围着箱子转了一圈,那箱子也不大,用封条封了,也没法瞅是什么东西。
童心大起,聂光磊弯腰去抱了抱,好家伙,还真挺沉的,竟没抱起来。
他吃了一惊:“什么东西,这么重?”
“一些这几年在箕陵城收罗来的书籍,还有一些我爱妻从西域带回来的新鲜玩意,我恩师童心未泯,喜欢这些古里古怪的。你轻一点,别给搬坏了。”乔明渊笑着拍了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