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宁衍也没多意外,说道:“那还按旧例,宴席上的菜送一份给你。”
景湛点了点头。
他过来其实也没什么正事,只是见缝插针地来转一圈。毕竟他晚上可以不露面,但今日这么大的事儿,总得来见见宁衍。
他俩人闲聊了一会儿,时辰便差不多了,景湛得回国师府预备着下午的事儿,于是在顺走宁衍小厨房的一盘椒盐饼后告了辞。
只是景湛尚且能关起门来躲清闲,宁衍就没这么好命了。
午时过后,宗亲们开始陆续进宫,这宫里便开始热闹起来。
男人们大多留在前殿,亲近点的能求见宁衍,不怎么亲近的便三五成群地混在一处。宗室家眷们要么凑在太后宫里说话,要么赏院子看雪景。戏阁里的台子一整天都未歇息,锣鼓丝弦声响成一片,间夹着几声叫好。
外头热热闹闹,只有仁寿宫的偏殿还是安安静静的。
舒秋雨已经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外衫,妆容发髻也打点得妥妥当当,正站在绣绷前头,正在亲手将上面那幅凤穿牡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银杏和桔梗站在她旁边,歪着头看着这幅绣图,想要帮她取下绣绷上的钉子,却被舒秋雨拒绝了。
这幅图舒秋雨绣了许久,到今日下午才完工,绣图的布是最好的月纱缎,掺着金银线绣出的凤凰在光下粼粼发光。
只是这幅绣图图样繁琐,饶是舒秋雨日夜赶工,也来不及装裱了。她只能将其从绣绷上取下来,匆匆用针线锁了边,然后将这幅绣图叠好,放进了先前准备好的乌木匣子里。
银杏机灵,见她这样谨慎,不免也猜到了一二,问道:“这是姑娘给陛下的寿礼吗?若是的话可得早些送去,寿礼在晚宴上都要当场呈上,但之前都得交给何内侍验过之后才行。”
“是也不是。”舒秋雨摇摇头,说:“至于其他的,就先不必说,你替我捧着这盒子就是了。”
银杏一头雾水,却知道自家姑娘一向有主意,于是乖乖捧着匣子,也不敢多言。
宁衍的晚宴定在晚上申时未刻,就设在长乐宫。为表君臣之分,他刻意按旧例迟了一刻才过去。
宁衍到时,底下的朝臣宗亲皆以在那端坐等他了,宁怀瑾就坐在他右手便的下首,离他不过四五步远。
太后的席位在他左手身侧,外侧旁边又另支了张小桌,后头正坐着舒秋雨。
舒秋雨今日明显精心打扮过,身上的衣衫崭新,妆容也淡雅素净,配了一套合衣裳的水色首饰,看着并不娇艳,却也很是精致。
宁衍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下头的舒清辉。
舒清辉身份在,座位也在朝臣前列,自然望见了他家长女的座次,一脸满意地捻了捻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