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废会连累本家,你想要腾地方给朕的心上人……”宁衍说:“是做好‘早逝’的准备了?”
舒秋雨垂着眼,没有说话。
宁衍也不在乎她开不开口,一个小姑娘的心思,再怎么弯弯绕也比不过前朝那帮臣子。只是宁衍没想到,舒清辉人不怎么样,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就是脑子轴了点,宁衍想。
“你倒是看得开。”宁衍意味不明地说。
“臣女不会给陛下添麻烦。”舒秋雨说:“臣女的母家也不会为陛下添麻烦。臣女可以发誓,父亲只是想要保全家安宁,并无外戚专横之心。”
“朕知道。”宁衍笑了笑:“你爹心思有余,胆气不足……还不如你那迂腐的祖父,好歹轴得令人敬佩。”
“舒秋雨,你很体贴,也很为朕着想。”宁衍敲了敲桌面,说道:“但朕告诉你,朕不会与你成婚。”
“心上人心上人,若朕不能将他好好地放在心上护起来,而是因着一己之私,为未来的他留下半点不高兴的隐患,那又如何称得上心上人。”
正文 女官
在那一瞬间,舒秋雨不觉得羡慕,也不觉得敬佩。
她只觉得可笑。
历朝历代,哪个帝王没有那么一两个心尖上的人。只是那或一见钟情,或轰轰烈烈的天赐情分要么随着年华逝去变得寡淡如水,要么则是暗遭天妒,几番之后情分不在。
话说得再难听些,深宫里没有哪个女人会一直长青,等到年华老去,容貌衰败,还能有什么情分在。
舒秋雨支起上半身,双手交叠搁在小腹,淡淡地看了宁衍一眼。
她现在才发觉,宁衍跟他家的弟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心比天高,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俗教条下的异类,有挣脱樊笼之能。
思及此,舒秋雨看着宁衍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情爱这些事,这些外男从来不如她们这些所谓的“内院妇人”看得明白,男人们都觉得自己情深似海,也不吝摆出一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模样,似乎越是高位越是如此。
只是连舒清辉那种顶顶尊敬正妻的清流人家都尚且要纳几个妾来彰显身份,联络亲情,又何况是宁衍这种帝王之尊。
所以舒秋雨压根没将宁衍的话放在顾虑之列,她从未奢求过得到帝王的真心,只想跟宁衍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