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不如搏一搏。
“陛下心如明镜,臣女拜服。”舒秋雨说着,又伏地行了个礼,恭顺地道:“不瞒陛下,臣女是害怕父亲狂妄自大,轻视帝王,之后迟早惹出祸事来。”
宁衍亲政才没几年,满朝文武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觉得他年纪尚轻好糊弄的有得是,不止舒清辉一个。
宁衍心里有数,虽然一直未曾发落,但也不成忘记,心里都记了笔账。
只是他没成想,这话能从舒清辉的女儿嘴里说出来。
“你是舒川教的?”宁衍忽然问。
“是。”舒秋雨承认:“祖父去世之前,臣女跟在祖父身边,略听了几年训。”
“舒老太爷是先帝左膀右臂,教出来的儿子虽然不怎么成器……”宁衍笑了笑,他端过桌上晾好的茶,撇了撇上头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说:“孙女倒还不错。”
舒秋雨不知道他话外的意思是成还是不成,谨慎地没有说话。
“只是舒家人一脉相承的轴,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宁衍摇了摇头,作势叹息道:“你无非只是想要一个能与你父亲说得上话的地位,而后宫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帮扶朕……只是为何非要你做朕的皇后。”
舒秋雨一愣,不明白宁衍是什么意思。
宁衍抬起头,看了看屋内角落的更漏,估算了下时间,觉得长乐宫那头差不多该宴毕了,便不想再绕弯子。
“朕还是那句话,朕有心悦之人,不会与你大婚。”宁衍说:“但太后年岁已高,后宫之事渐渐力不从心,朕也需要个人来管事。后宫内司之位,位同前朝二品尚书令,与你父亲同级为官,不知舒姑娘是否有意。”
舒秋雨有些回不过神,愣愣地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做女官?”
“这些年来,虽然女官职位大多由妃嫔兼任,但到底是正经官位,也要在吏部挂名,想来不算委屈你。”宁衍说:“舒姑娘可以好好考虑。”
“不必考虑了。”舒秋雨飞快地说:“臣女愿意。”
宁衍笑了笑,说:“你答应得倒快。”
宁衍虽是调笑,心下却也早已笃定舒秋雨会答应。
其实想要做她的妻子,无非是舒秋雨想要达成目的的方法,她一个女孩家,除了这个方法,恐怕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所以,如果能换种方式达成这个目的,恐怕天下女子都不会愿意葬送自己的情爱,硬是要嫁给一个与自己同床异梦的夫君。
“臣女只是想为家里分忧,这些已经足够,臣女再无其他妄求。”舒秋雨沉默片刻,更深地伏下了身,低声道:“陛下愿意费心成全臣女,是陛下的厚爱。臣女感激不尽,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