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收获还算不错,除了景湛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打之外,宁衍和谢珏都各有收获。
——除了那白狐皮子依旧不见踪影。
“真奇了。”宁衍说:“这一上午狐狸明明也猎到了两只,但就是不见白皮毛的。”
“白狐少见,可遇不可求。”谢珏安慰道:“陛下若真想要,回去之后不如以此为彩头,寻得人多了,便容易些。”
“倒也不至于,朕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若以此为彩头,做出来的大氅皇叔也不会要。”宁衍说着,话锋一转,冲着景湛道:“阿湛这一上午便光闲逛去了,两手空空地回去可不好看……一会儿回去前,从朕马上扛只獾子到你马上。”
“臣不要。”景湛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嫌弃:“省得血污了马背。”
“就你事儿多。”宁衍弯下腰,从溪中捞了捧水擦了擦手,说道:“那放在昭明那,回去让点数的内侍划成你的——”
他话音未落,林中忽然传出两声鸟鸣,那鸟鸣声悠长,听着像是某种猛禽。
谢珏和景湛都未曾在意,偏宁衍注意到了,他专注地听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用马背上挂着的软布擦了擦手上冰凉的水珠,忽然道:“出来回话,不必避讳。”
随着他这声吩咐,消失了大半天的秦六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今日连禁军的轻甲都未曾穿,也不曾骑马,只套了一件纯黑的布衣,神出鬼没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十分不起眼。
谢珏当时正搭箭要射溪对面的一只野鸡,被他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差点连箭都失了准头。
“陛下。”秦六跪在宁衍马前,低着头道:“京中来信。”
有外人在,秦六便一字不肯多说,宁衍也没多问,只冲着他摊开了手。
秦六将怀中一封纸筒取出来交到宁衍手里,又磕了个头,转身几步跃入了林中,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谢珏:“……”
影卫这手藏匿功夫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谢珏想,这轻功真是炉火纯青,练到家了。
另一头,宁衍已经掰开了纸筒上的蜡封,将里头的纸卷取了出来。
三指宽的纸卷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宁衍飞速地一目十行看过去,然后将纸团了团,丢进了面前的小溪中。
轻薄的纸张被水一打,便变得逐渐透明起来,上头的墨迹顺着水流蜿蜒化开,不消片刻就碎成了纸屑,被流水冲散了。
宁衍拍了拍身边的坐骑,拉着马鞍一用力,重新跃上了马背。
他扯着缰绳将马头调转过来,才冲着谢珏和景湛笑了笑,说道:“好事。”
“三哥的王妃查出了身孕,已有一个多月了。”宁衍笑道:“安庆府那头快马加鞭地回京报喜,太后听了也高兴,正催着赏赐呢。”
正文 雪貂
午时二刻时,宁衍便带着谢珏和景湛回了营地。
见他们回来,守在门口等着清点猎物的内侍们忙迎了上来,一边将马牵走,一边递上温热的毛巾给这几位主擦脸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