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没遇着正缘,反倒进宫了。”景湛说:“断了这条底锁,便只能落得个流离失所的命数。”
“从面相上来看,确实如此……若是未曾进宫,未来或许会许给家境不错的行路商。”颜清点了点头,谦逊地对谢珏说:“没有八字,手里也没有卦签,只能这样粗略看看,倒并不一定十分准。”
谢珏:“……”
“明远。”谢珏转头看向江晓寒,磕磕巴巴地说:“你老实说,这么多年,你在家是不是什么坏事儿都不敢干。”
“……我在家也不用做坏事。”江大人没好气地反驳道。
“她家境不一定有你们这样的京城人家好,在当地却不一定差到哪里去。”颜清接着说道:“观其面相,其家有阴盛阳衰之势,家中必定是且母亲势强,父亲懦弱。若实在找不着她,往这一面打听打听也使得。”
“好查了吗。”江晓寒问谢珏。
“好……应该好查了。”谢珏说:“西北联防属军是我谢家军的旧部,我明日便修书一封过去,查查这位蒋姑娘的底子。”
正文 “只想找人一起疼。”
谁也没想到宁衍会在及冠礼之后带个女人回后宫。
甚至于哪怕是何文庭,在宁衍真正点头的前一刻,也没真的就觉得宁衍会松口答应。
然而不管是一时冲动也好,权衡利弊之后做下的决定也好,这件事未免都显得太过仓促了。
宁衍的后宫空置,入了夜之后,大部分宫殿都上了锁,仅有的几宫也是曾为宗亲们留宿过的。外男住过的宫殿自然不能给女眷住,现下天色已晚,何文庭又不敢真的像安排侍女一样将蒋璇随意找个地方一塞,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将她放在了紫宸殿偏殿,叫了几个侍女去看着她,免得她乱走生事。
从宫宴回来后,宁衍便一言不发,也没提蒋璇的事儿。何文庭瞧着担心极了,又不敢开口劝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随时瞥着他的表情,等着宁衍吩咐。
宁衍面色极差地坐在桌案后头,小貂从软榻的垫子上一股脑爬起来,飞速地窜过茶几和书案,窜到了他的怀里。
宁衍暂且没心情哄他,喝了口桌上的凉茶,勉强润了润嗓子。
“何文庭。”宁衍哑着嗓子道:“叫玲珑过来。”
何文庭一瞧他这脸色,心里便是一个寒战,心说这事儿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没敢多耽搁,连忙应着声便去了。
今夜是宫宴,玲珑不必去前面伺候,现下已经下了值,应该在后头的侍女房中休息。
宁衍额角突突直跳,他今夜明明没有喝酒,头却疼得厉害。
——蒋璇还在偏殿,他忽然想。
就在他正殿的一墙之隔外,那个酷似宁怀瑾的女人或许正坐在屋里,等着他今夜去临幸。
宁衍拧了拧眉,忽而感觉到一阵深切的厌恶。
宁衍决定带回蒋璇,有一部分确实是冲动所致,可更多的,也是他一时确实没有搞清阮茵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