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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桌上不经意洒落的几滴茶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裴行止仰头,清润的眸子望着他,“慧泉大师,那你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慧泉大师将手中的茶具放下,双手合十,“那是郑王府的端柔郡主,名唤郑细。”听到这话,裴行止和谢欢欢都惊讶得面面相觑。

看来,郑师妹说的没错,她果然有个胞姐,只是为什么郑王府上下都会忘记她的存在?

“可为什么,郑王府都称,郑王府只有一个端宁郡主?”

慧泉大师眼皮微掀,“这正是贫僧想告诉二位施主的,不知道二位施主有没有发现,最近汴梁的妖气浓厚了不少?”

谢欢欢本就被慧泉大师这一套拐弯抹角弄得心里着急火燎,如今再听到这个谢家想让她打探的消息更是急躁。

“大师,您说的这事我们谢家早就察觉了,所以这才会让我来汴梁查明一切,另外,在山脚下,我和裴师兄一番交谈过后,都觉得郡主招惹的阴煞和这事有莫大的联系,所以,还请大师将一切都直说,不必再打机锋了。”

慧泉大师温言笑了笑,“谢施主,莫急,且听贫僧细细道来。”

谢欢欢忍不住蹙了蹙眉,裴行止笑着压低声音道:“谢师妹,稍安勿躁。”谢欢欢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着慧泉大师拱了拱手,“大师,刚才晚辈多有冒犯,您继续。”

慧泉大师望着他们,目光慈祥,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当年端柔郡主溺水,积善寺僧人将遗体打捞上来后,郡主已经气绝身亡,至于她的遗体,则被暂时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佛堂。

得知消息的郑王妃伤心欲绝,便带了府上的人来积善寺想将端柔郡主接回家,谁知,就在那个晚上,郡主的遗体却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如意环摆在了佛堂中央。

僧人们找遍了积善寺都不见郡主遗体,郑王妃没办法,她只好先将如意环拿回家,然后去请朱琛道长。

可令贫僧奇怪的是,出了积善寺的时候,郑王妃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甚至后来也没去请道长,也没给郡主办水陆道场。”

裴行止若有所思,“王妃娘娘爱女如命,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情绪,并接受端柔郡主的死?”

“贫僧也觉得疑惑,一开始以为王妃娘娘是伤心过度,不愿想起这等伤心事,可一段时间后,我又见到王妃娘娘来寺内祈福,却突然发现,王妃娘娘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叫郑细的女儿,不仅如此,郑王府上下,全都不记得端柔郡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