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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骑绝尘而去,行驶了几天,逐渐驶入了幽暗的树林,日色逐渐昏黄,就这么一趟的舟车劳顿,郑拂已经没了刚出去游历的兴奋,她有些恹恹地靠在马车壁上小憩。
夭寿!她真的好虚啊。
四肢发软,头昏脑胀,该不会是晕车吧?
裴行止见她这副脱水鱼儿一般的模样,担忧地将手贴在她额上,探知着体温,“师妹,你没事吧?看你出了好多汗。”
听到声音,谢伽罗警惕地回瞥了一眼,目光又淡淡地停在了马车外面,驾车的纸片人正在轻声哼着小曲,这纸片人是裴行止用鲜血点化的。
可真是,同他一样聒噪。
手指无意识地摁在窗框的倒刺上,顿时沁出一粒血来。
被裴行止触碰,郑拂顿时像被烫到一样,赶忙避开了他的手,身子不动声色地移开一点,“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热。”
见谢欢欢没有什么表示,她瞬间放下心来。
裴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最近变得老爱管她,比如,她贪甜,裴师兄不准她多吃,说对体质无益,再比如,她嫌热,裴师兄不准她穿得太薄,说三月天的风易侵体,她本就体弱更需多注意。
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唠叨得郑拂只好连连点头,心里无奈又纳闷,一个光风霁月的清雅之士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事事操心的老妈子?
师兄的责任心可太强了,阿爹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果然事无巨细,事事关心。
但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女主肯定会不高兴的。
“师妹真的没事吗?”裴行止还是有些担心,郑拂马上正襟危坐起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脸上带着笑意,“我真的没事,多谢师兄关心。”
说完,她又朝着谢欢欢坐近了些,主动同谢欢欢说话,“谢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