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长乐公主与碌国公府是姻亲,又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即使贵妃娘娘死了,碌国公府也不该放弃这皇帝身边的一张大牌,可实际上碌国公府对长乐公主并不亲近。
碌国公府为什么与长乐公主疏远,赵景焕无从得知,但从老国公的脸上少有对公主的担忧,更多是一种风雨欲来的沉凝。
只听他说道:“中元节那一日,陛下带着公主微服私访,谁知道在重重保护之下,他们二人竟然在东街遭遇刺杀,刺杀虽然被捕,公主却受了伤。”
赵景焕艰难的开口:“不知公主殿下伤势如何?”
老国公只是摇头:“太医院的太医,已有两人触怒了陛下。”
老国公并未提起这两位太医的下场,但皇帝震怒之下,想必这两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更能从侧面证明,长乐公主的状态必然很不好。
赵景焕的脸色也是惨白一片:“刺客难道与户部有关?”
不然的话即使皇帝迁怒,也不该直接抓捕了这么多的官员,不只是户部,还有六部的其他官员,甚至还有顺天府。
赵景焕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天下太平,谁敢派人刺杀皇帝,谁会派人刺杀皇帝?皇帝膝下无子,他若是死了,谁又是得利者?
“刺客咬舌自尽,从他们身上却搜出了户部所发的路引,他们便是依靠这些路引入京的。也许这其中并无赵大人罪责,但他作为户部郎中,定然难辞其咎。”老国公如此说道。
大兴的百姓是不能随意动迁的,但凡在外走动都需要路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为了保证当地农民的流失,同时更好的控制住百姓。
赵景焕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我爹虽然是户部郎中,户籍掌管也在也职责之内,但他身在京城,怎么可能……”
老国公却只是冷冰冰的反问了一句:“这重要吗?”
“圣上的怒火,总要有人来承担,不是他,便是旁人。”老国公如此说道。
魏玉宸下意识的说:“祖父,难道就不能跟陛下求求情吗,陛下惯来仁慈宽容,为什么不责罚罪魁祸首,反倒是迁怒无罪之人?”
赵景焕却脸色煞白,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