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慈的撩功了得。
要不是她是个直女,鹿知微就要自恋地怀疑她是不是在撩自己了!
水声响动之间,两人又一次沉默下来。
鹿知微这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不言不语地配合桑晚慈的动作。
该抬下巴抬下巴,该背过身去就背过身去,老实且乖巧。
她面对着浴室的墙,桑晚慈的手在她后背游走。
轻轻柔柔的,一点也不疼。
就是偶尔会有点痒。
痒总比疼好,习惯就行,她还能忍。
“晚慈……”她不自觉开口。
“嗯?”身后人轻轻应了声。
“你以前照顾过别人吗?”
“没有。”
“我是……第一个?”
“嗯。”
鹿知微有点傻眼。
天啊,我居然是她第一个照顾的人!
这也太幸运了吧,我何德何能?
她敢保证桑晚慈绝对是她见过最没有架子的千金小姐。
虽然她也没见过几个千金小姐……
但一想到桑晚慈现在在照顾她,对她好,感激便油然而生。
她微微侧首,想和桑晚慈说一声谢谢。
可当那两个字眼滚到嘴边的时候又被咽了下去。
桑晚慈不希望她这么客气见外。
那就……换一个说法吧!
“晚慈,等我手好以后,一定给你做特别多的饺子!”
谢谢不能说,那就来点实际行动!
“玉米馅,虾仁馅,什么馅料的我都给你做!”
桑晚慈闻言打量着她。
她现在是找到了“谢谢”的替代句子?
怎么说呢,听起来是比“谢谢”好,毕竟有饺子。
“好。”桑晚慈没有拒绝。
“嗯嗯。”
鹿知微高兴了。
以后她就用饺子替代谢谢了,一顿饺子不够那就两顿,一定要让桑晚慈吃到满足为止!
就这样,她在脸红和心跳中被桑晚慈照顾着洗好了澡。
脱衣服自己来,穿衣服当然也要自己来。
穿衣服就显得容易多了。
“我穿好了。”
她朝着正对着墙慢条斯理扣扣子的人说。
桑晚慈闻言,扭身看了过去。
就看见她衣服穿得歪歪扭扭,正小心翼翼地捻着指尖调整。
桑晚慈伸手帮忙,说道:“好了,出去吧,我一会帮你吹头发,然后搽药。”
鹿知微点头,走到外头的沙发上乖巧地坐着。
桑晚慈收拾好才出来,拿出吹风机坐在她身后,耐心细致地帮她吹干头发。
鹿知微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受到她的五指从自己的发丛间温柔拂过。
时间仿若定格在此。
空气静谧无声。
鹿知微想往后看,又不能动。
粗粗扫了一眼茶几脚就收回视线,开始在房间里一通搜索。
她还不忘和桑晚慈搭话:“晚慈,你平时这个点已经休息了吗?”
有她在,桑晚慈平白多了一份工作量,休息时间也会因此延后。
这么想着,她还挺愧疚的……
桑晚慈换了个只手拿吹风机,表情很是从容:“不一定,只有很累的时候,才会早点休息。”
“嗯?”鹿知微突然很好奇,“那不累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呀?”
“看剧本,看手机,看电视,打电话。”
“噢……”
鹿知微边应着边找东西。
桑晚慈注意到她的动作,启声问:“你在找什么?”
鹿知微答:“架子。”
桑晚慈不解:“架子?”
鹿知微:“嗯,找一个架子,把吹风机放上去,搞个自动吹风机,我站着吹就行,你就不用一直拿着了。”
桑晚慈:“自动……吹风机?”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
这个吹风机哪里能自动?
鹿知微抬手比划着:“对啊,我自己动,它负责吹,不就是自动吹风机吗?”
“……”
桑晚慈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是好一个“自动”吹风机。
鹿知微听见她笑了,也跟着笑道:“怎么样,聪明吧?”
桑晚慈唇边笑意不减:“嗯,聪明。”
又聪明又可爱,还很贴心温柔。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鹿知微的人?
桑晚慈想不通,也没兴趣去深想。
别人不喜欢就算了,有他们喜欢就够了。
吹干了头发就开始搽药。
创可贴撕下来的时候,带动伤口都开始泛疼。
鹿知微忍得五官都快要皱到一块去了。
这个时候,她只能安慰自己:想想拍摄效果,想想拍摄效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嘶……”
对不起,她忍不住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眼泪这次很坚强,没有出来刷存在感。
“对不起。”桑晚慈下意识道歉,手上的动作放得越来越轻。
鹿知微立马连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桑晚慈不喜欢听她说谢谢。
她也不喜欢听桑晚慈说对不起。
双方都不愿意对方和自己见外。
桑晚慈颔首,拧开药水盖子,搽药的动作是十二万分的小心。
整个过程中,鹿知微除了眉头轻轻抽动两下以外,一声不吭。
涂完药,鹿知微晾着十根手指头,不急着往伤口贴东西。
但这样她就更不敢动手指头了。
于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活像个在修炼的世外高人。
电视机的音量很小,因为桑晚慈在打电话。
桑晚慈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着耳朵。
孟怜玉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带着几分困惑:“你怎么都开始吃泡面了?”
鬼知道她看见侄女和别人因为吃泡面上热搜时的心情。
鬼又知道她哥看见女儿吃泡面的热搜时的心情。
“你爸一通电话都快把我骂死了。”孟怜玉凄惨地揉了揉太阳穴。
是她支持桑晚慈追逐演员梦,是她在他们父女两之间调和,也是她劝桑晚慈她爸让孩子试试。
所以每次在外逐梦的桑晚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是不好的,她永远是第一个挨亲哥批评的人。
她哥总觉得是她带坏了桑晚慈,说是桑晚慈从小跟她混多了,不成样子。
那能叫混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