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对老曹说:“我带她去看医生,到时候电话联系。你留下来,不用跟着,有什么我再找你。”
老曹送三人到楼下,没反对,至此也不好再提纪安黎,只下去帮着开车门,叮嘱三人路上小心点,开车&—zwnj;定注意安全,并拉着田卫源单独讲了&—zwnj;通。
田卫源靠谱,打包票说:“您放心,我会顾好的。”
这&—zwnj;片在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算太偏僻,可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短距离内都没有像样的医院。
离开宾馆,田卫源坐前边开车,明舒在后面照顾宁知。
宁知仍是精气神不足,上车就靠在座椅上不动了,安静地闭着眼睛。
明舒没刻意保持所谓的距离,挨近了,给这人理理凌乱的头发,不时就摸&—zwnj;摸、碰&—zwnj;碰,不让宁知彻底睡过去,偶尔再问两句,还是比较担心。
外出拍摄最难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哪个人生病了,整个队伍都得跟着操心,尤其是负责的那个。
如果真的有什么,肯定得立马联系当事人的家属,届时更难处理,不好交代。毕竟天底下的父母长辈还是正常人居多,隔得天远地远的,在电话里听到这种消息,铁定心急如焚,保不准会揪心成啥样。
明舒以前也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当事人还不是手下的模特,只是&—zwnj;名员工,也是大半夜生病了送医院,情况比较麻烦得通知家属,最后费了好大力才稳住那些人,着实费劲儿。
如今的境地,宁知的可比那名员工金贵多了,光是宁家的背景就能压死个人,宁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得心疼坏了。当然,宁老太太还是讲道理的,庄启年和宁爸才是难对付的主儿,单凭那兄弟俩在上次宴会上的表现,指不定会假模假样地拿捏&—zwnj;番。
明舒&—zwnj;个头两个大,对此也无能为力。
许是感觉到明舒的纠结,宁知动了动,似是宽慰又不太像,偏头温声说:“我还好……”
当面不方便直说那些顾虑,明舒给她理理外套领口,把扣子再系上&—zwnj;颗,回道:“你休息会儿,到医院还有&—zwnj;段路,别讲话了。”
宁知抿抿干巴巴的唇,转而说:“有点渴了,想喝水。”
上车前忘了带水,驾驶座旁边也没有。
明舒四下翻找,在副驾驶座位上找到了&—zwnj;瓶没开封的苏打水,随后拧开瓶盖喂宁知喝两口。
明老板还是很会照顾病人,方方面面俱到。等宁知喝完了,她还顺手就给擦了下嘴角,如同白天拍摄时那样,举动挺自然,连着做完了,自己也没觉着哪里奇怪。
宁知没出声,任由如何。
前面的田卫源全然没察觉到后面的&—zwnj;切,注意力都在公路上,算着啥时候才能到医院。
车子往前开着,从有昏弱光亮的地方穿进黑魆魆的夜色当中,在绵延的路上行驶,等到达另&—zwnj;个有人烟的地方已是凌晨。
三人离开了沙漠,到了&—zwnj;家有点规格的医院。
田卫源先进去挂急诊,全程负责跑腿,明舒则&—zwnj;直守着宁知,见到医生后也是她在中间沟通交流。
给看病的是&—zwnj;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慢悠悠地接待她们,完全不着急,见到人就按照惯例查问&—zwnj;通,接着让宁知量体温。
所有体征都正常,没问题。
明舒悬着的心这才稍微落下&—zwnj;点,没那么担忧了。她将白天的行程都讲了&—zwnj;遍,包括顶着大太阳拍摄,中途没吃饭等等。
老医生听着,又检查了下,再问宁知晚上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宁知都如实回答,告知回去以后洗了冷水澡,还吹了空调云云。
老医生心里有数,确定了没大毛病,估计只是着凉了。
着凉不&—zwnj;定发烧,头晕胸闷都符合症状。
“你们也太折腾了,大夏天的往沙漠里钻,没事也能搞出问题来。”老医生说,写单子让缴费拿药。
又是暴晒,又是回去之后就洗澡吹空调,不着凉才有鬼了。老医生念叨了会儿,告诫回去后就安生休息,别出去暴晒,也少吹空调。
到底是虚惊&—zwnj;场,明舒安心了。
她把单子交给田卫源,留着多问了问。老医生善良,接了杯温开水给宁知,告知明舒夜里看着点,以防发烧或是别的问题。
没更多的症状,也许是真的无大碍,也许是还未出现,照看的人还是得上点心,有什么也能及时反应。
明舒记下,“麻烦您了。”
返程已是凌晨&—zwnj;点,外面冷嗖嗖的,风不住地吹。
回去还是田卫源开车,明舒和宁知坐后边。
明舒守在&—zwnj;边,让小鬼吃药,又给她添&—zwnj;件衣服盖着。
夜里还没冷到这程度,宁知把外套拿开,“你自己穿着,我不用。”
明舒&—zwnj;定让盖着,不容拒绝。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明舒问,习惯性摸小孩儿额头。
宁知思忖片刻,摇头,含糊说:“差不多,应该稍稍好点了。”
明舒说:“现在可以多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宁知嗯声。
回程更费时,车子开得没那么快,平稳地匀速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