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动作太突然,明舒来不及挣开,连反抗一下都不曾,眼前一晃,等回过神来时,自己整个人已经扑到宁知面前了。
身下的人软乎,带着股热气。
冷不丁撞上去还有点痛,明舒当即就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起来。
然而宁知不让,用力地箍住了她的背,非但不让起身,还用另一只手压在她后脑勺上再是一摁,不讲道理地报复,直接将明舒整个人都控制住了。
明舒动了动,可拗不过这小鬼,越是挣扎反而被扣得越紧,只能吃力地说:“快放开……”
宁知不为所动,自下而上地又扒住她,八爪鱼一样地耍赖抱着她不放,回道:“你先动的手,刚刚掐我了。”
“没有,”明舒辩解,“不要闹了,松手。”
宁知坚决:“不。”
明舒从这人怀中抬起脸,略带嫌弃,“你身上全是汗!”
小孩儿不服气,再次把她按下去,较劲儿地说:“你也有……”
实在是脱离不出来,明舒拍拍宁知的胳膊,“宁知,放开了,快点。”
许是玩心重,或者好胜心太强,宁知置若罔闻,胳膊牢牢压在明舒背后的位置,怎么都不松开。
两人扭一块儿,甚至在垫子上滚了几圈。
偌大的训练室里空荡,堆放器材的地方都在斜对面,离这边有一定的距离,她们这样折腾也不至于磕着碰着了。明舒不敌宁知,终究还是放弃抵抗,直挺挺倒垫子上不动了,拗不过对方。
宁知讨厌得很,怎么都不放过她,赢了也不作罢,又挨近了挠她痒痒,知道明舒怕痒,故意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明舒又憋着笑翻了几次,直接蜷缩起身子要避开。
“好了好了!”
“你起开……”
“宁知——”
明舒压根不是对手,左躲右闪都不管用,其中有一次好不容易挣脱出去了,结果还没离开一米远又被抓住了拉回去。
训练的地方位于庆北路附近,在玉林苑后边,但不是街边或人多的地界,而是靠近环境清幽的公园,周围都安静清雅。
她们的动静有点大,可不会惊扰到周遭的居民,并且二人谁都没有大声嚷嚷,连明舒求饶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外边的教练发现。
没有外人打扰,宁知愈发没得寸进尺,边抓住明舒的双手边嚣张地说:“明老板,我帮你按按。”
两只手都被举过头顶按住了,明舒抵抗不了,笑到后面脸都红了,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又像是瘪了气的气球,软塌塌的瘫在那里。
她向来是一本正经的做派,矜持惯了,几乎没这样过,连跟朋友在一起聚会撒欢时都不这么闹腾,眼下便拿着宁知没有一点办法,说不听,比力气也比不过,除了受着被挠痒还是受着。
身上那小卷毛太会闹人了,总是不让明舒好过,没完没了的。明舒扭扭腰,憋笑憋得都快岔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还是松开了一次手,稍微收敛点了,明舒赶紧推推这赖皮,支起身子往后退一些。
孰料某人只是有意暂时放开,下一刻又将明舒捞回去,扣住她不让动,继续挠。
忽如而至的腾空感让明舒很不适应,她打了宁知的肩膀一下,还挺用力。
后一秒,二人摔作一团。
明舒吃痛,再次没防备地嘶了一声。
无端端的,这场僵持渐渐就变了味,起先只是双方都不服输,想给另一个人一点“颜色”看看,到这儿就超脱了原本的轨迹,变得不大一样。
耳畔的气息若有若无,不多时再是右边脸侧的暖热触感袭来,宁知倏地就伏低下来,没来由就温和地挨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