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当时有些不受控制,稀里糊涂的,没分清楚现实。”
“我不应该那样的,虽然你打了我……”
“回去以后我也后悔。”
“第二天晚上我去你那边找过你,但是你不在,林姨说你回去了,她也要走。”
“……原本我打算去店里找你谈,可是你又不理我了,总是躲着,办公室都不怎么让我进去,而且每次都有其他人在。”
明舒听不进去,只感觉身上这位太烦了,聒噪得很。
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静下来了,一边听着宁知拙劣的掩饰,一边怔神,思绪慢慢脱离。
那天的一切与现在开始重合,埋在心底里的感受又浮了上来,一点点展开。
砰——
砰砰——
有种能听见对方心跳声的错觉。
宁知在扯谎,讲的话都是假的,她有些紧张,嘴角的弯度都没变过,整体的情绪也极力克制着。
小孩儿不擅长骗人,没有经验,漏洞百出。
那时候分明亲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更嚣张,蛮横又不讲道理,躲都不让明舒躲,哪会是冲动。
宁知清醒得很,比明舒清醒多了,不然也做不出那些行为。
“你消消气,”宁知说,声音轻柔温和,认错的态度倒是挺积极,低姿态的话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腾结巴的,“就那一次,没有下回了。”
明舒生硬说:“你想都别想!”
“我没想。”宁知说,“不会了,真的。”
明舒卯足了劲儿,终究还是挣开钳制,坐起身来。
大老板是文明人,平日里严厉归严厉,但不太会骂人,眼下亦不怎么会说狠话,连趁机训几句都开不了口。她要面子,觉得没必要再说出来,认错什么的就更是难以开口——还是宁知拉得下脸,眼下倒是装得温顺。
“今天离我远点,”明舒说,语气干巴巴,“好好休息你的,晚点别再装醉了。”
宁知也坐起来,“那你别生气了,压压火。”
明舒将手挡在中间,不让靠近。
“坐那边去,最近床头为止,自己找一条凳子。”
宁知干脆连坐都不坐了,立马乖乖地起身站着。
二人一上一下对视,相互干瞪眼。
宁知不会见好就收,得寸进尺说:“以后别不理我。”
明舒咬了下后槽牙,不吱声。
“我也不做什么,”宁知说,恬不知耻地盯着她的脸,“那回是意外,再也不会了,你不要一天到晚都躲着我。”
明舒受不住这种话,心头直冒小疙瘩,拿着简直没办法,只能输人不输阵地回答:“谁躲你了?”
宁知挺会集火,“你。”
“我没空,忙着工作。”明舒说,“不是躲着你,你不要乱想。”
躲着可不就是心虚么,越是在意才越那样做。
真要是不在乎那一次,必定早就大大方方面对了,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架势。